小厮看了眼温知满,又看了看院中的季随,硬着头皮去给他传话。
温知满盯着小厮的动作,见季随听完之后,视线又看了过来。
温知满不再理他,硬气地拂袖离开,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敢勾/引他,亲他温知满,这人就去泡蒜罐子!
*
大清早,温知满又把余竟喊了出去。
两人一同去了教司坊。
在本朝,官员不能去青楼,但是去官办的教司坊却没有问题,余竟接到消息,磨磨蹭蹭地跟温知满去了。
大冷天他用把折扇挡着脸:“你怎么要来教司坊这种地方?侯爷能愿意?”
温知满正发愁的脸一怔,竟是忘记这件事了,他沉思片刻,破罐子破摔:“怎么,他能打死我?!”
余竟正要佩服他的勇气,只听温知满说道:“我就说,我是陪你过来的,我什么都没做。”
“!”
余竟气笑了,“我什么也没做,你就这样诬陷我?”
他说罢,见温知满抿着嘴,看模样似乎在惦记其他事情。
结合前几天的情况,余竟了然,抱头道:“我的老天爷啊,你们赶快和好吧,尽折腾我了,若是我今日来此处被冉冉知道,我今晚都进不了屋!”
温知满面无表情地听着,末了,才道:“那你总得让我先解决了这件事吧,人家都给我点明了,我这不得找个地方躲着,好好想想怎么做。”
余竟舍命陪君子:“那你就来这种地方?”
他痛心疾首的表情还没做出来,突然意识到温知满说了什么。
回过神,他扫了眼有淡淡死感的温知满——哦,怪不得。
他盯着温知满破皮的嘴,思忖了一下,出了个浑主意。
“我看啊,你也别纠结了,不就是喜欢你吗?大不了就答应。”
温知满面色一变,手中的杯子在桌上磕碎一个角:“想清楚再说话。”他不耐道,“调换一下身份,假如我喜欢你——”
余竟认真想了想,一脸菜色:“我想冉冉了。”
温知满正色道:“第一,我只把季随当兄弟,就像你和我一样。”
“第二,我温知满是什么人?他……”温知满忽地闭上了嘴,瞥了眼余竟,“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余竟:“……”
余竟欲言又止,吃了一碟子糕点,看着这教司坊四处游走的美人,他嘴里东西还没咽下,下意识说道:“所以你来教司坊是为了做给季随看?”
温知满坦然:“不然呢?”
余竟喝了口茶送送噎人的点心,用上了尊称,小心斟酌道:“世子爷,您真不喜欢他吗?”
温知满拍案道:“岂能有假?!”
“那不喜欢就直接拒绝呗,又不是不能拒绝。”余竟思忖着说。
这么多天他差点被温知满给带进沟里,被别人喜欢,无非两个选择,拒绝和答应。
这样躲躲闪闪的,做那样啊?
温知满脸色古怪:“……”
第48章 缺个床伴
在余竟的质疑下,温知满十分气愤。
他拍桌子拍的手掌都红了:“我这不想着体面点吗?!”
毕竟两人都认识那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和好,没想到又出现这幺蛾子。。
余竟不懂,余竟点头:“好好好,是是是。”
他顿了一下,小心问:“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温知满挺直腰背:“自然是明白拒绝他。”
那人今日都敢亲他了,再不拒绝,来日还得了?
温知满想明白之后,又和余竟在教司坊里坐了一会,他本想着拿余竟当他来教司坊的借口,来堵他爹的嘴,便想着去余府一趟,顺道和余竟的夫人江冉解释一下。
但余竟一把拦住他,说怕他这张嘴不会说话坏事,让他自己回家解释。
于是两人半道上就分道扬镳了。
他今日没有带长风出来,这人今日看他和季随的眼神怪,怕长风嘴一秃噜什么都往外说。
他自己慢悠悠地走在长街上,一入冬后,天色暗得早,街上已经点上了灯笼,给漆黑的夜加了点暖色。
酒馆里的酒肉味从屋里面飘了出来,温知满寻着香味去看,忽地看见酒馆里有个青衫男子提着酒壶跌跌撞撞往门外走。
哐当一声,那人肩膀撞到门上,手中提着的酒壶绳子断了,酒撒了一地。
两人离得近,温知满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对方反而大力地抓住温知满的胳膊。
待那人抬起头,温知满又是一怔。
“连云兄?”温知满诧异地把人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酒馆里的跑堂赶出来,手中的托盘还没来得及放下,忙喊道:“这位公子,还没结酒钱呢!”
程连云面色微红,身上的酒味不小,他一手抓着温知满的胳膊,靠着门框愣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