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看着赵辰溪,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伸出手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哪里来的副将,竟然是比我这个当将军,还要威武几分?”
赵辰溪看着卸掉红妆的姜怀月,沉默了半晌,然后轻轻笑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王妃,穿上军装,这样威猛?”
“走吧!”姜怀月锤了一下赵辰溪的胸口,“带你去看看,当初的姜小将军,到底是何种模样!”
赵辰溪被姜怀月锤的闷痛,他咬牙道:“那拓跋宏本就是你的手下败将,如今,更是有我陪你一起,我们一定很快就能将他再一次打的屁滚尿流!”
“好!走!”
就在姜怀月上马,预备带着队伍出发的时候,红袖拎着大包小包的,急匆匆的从将军府里冲了出来,更是直接挡在了姜怀月面前:“我可是你的大夫,你出征竟然敢不带我?这普天之下,我说医术第一,何人敢说第二?”
姜怀月看着挡在面前的红袖:“你要同我一起去沙洲?”
红袖点了点头,抱住马匹:“是,我与你一起去,之前,你或许是说担心夫人的身体,可现在,夫人身体康健,你若是不让我同行,我便偷偷跟着你们一起去!”
姜怀月看了看红袖,再看了看跟在她身边的画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去后面,这是我的马,难不成还要给你驼行李不成?”
红袖欢呼一声,吧嗒吧嗒的去找语嫣和笙箫了。
姜家军早已经跟着姜御笙去了沙洲,这一次去出征沙洲,姜怀月只带了一小队巾帼军,一路轻装上阵,除了几个将领,其余的都是女子。
本来因为队伍都是女子,邓有为一直都有几分不满,觉得女子误事,可当姜怀月一行硬是在五天赶到沙洲的时候,邓有为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沙洲就在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城池,姜怀月却在此处安营扎寨,要求所有人整顿行装,用最好的模样去到沙洲。
邓有为一下马就躲到了帐篷离去,赵辰溪觉着奇怪,便跟了过去,一进去,就看到邓有为正卷着裤子,在大腿根上抹药。
“受伤了?”赵辰溪走了过去,邓有为便慌慌张张的将裤腿放了下来。
邓有为站起身,对着赵辰溪行了一礼以后,脸色有些难看:“一路上都是快马加鞭的,想我骑了数年的马,大腿上早就磨出了茧子,却没想到,这些日子赶路赶下来,竟然将茧子磨破了!姜小将军她,真真是厉害的!”
赵辰溪看了一眼邓有为放在一旁的药膏,笑了笑:“将军嫁给我以后,已经许久不骑马,女儿家与我们相比,总是细皮嫩肉的很,只不过强忍着罢了!”
“原来如此!”邓有为苦笑一下,“我以往便不欢喜巾帼卫,觉得女人从军不大像话,可现下瞧着,并没有比我弱个几分,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赵辰溪拍了拍邓有为的肩膀:“沙洲凶险,各自用心才是!”
邓有为没有再说什么,等到赵辰溪离开以后,才又卷着裤子抹药。
赵辰溪回到将军营帐的时候,姜怀月坐在那里,而她的面前正站着一个面色严峻的男人:“将军,自从姜将军和青禾将军失踪以后,沙洲无主,副将节节败退……”
赵辰溪站在姜怀月的身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姜怀月的脸上,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将姜将军失踪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姜怀月看着面前的人,冷声说道。
“那一日,军师判定走西北风,将军担心匈奴用火攻,连夜布防,果不其然,那一日,匈奴将风滚草燃了火,接着西北风,我城中数地失火,但是因为将军布防,所以混而不乱!”来禀报的正是青禾手下的副将,禹城。
“既然混而不乱,我爹又是如何失踪的?”姜怀月冷笑一声。
“西北风吹了五个时辰,转了风向,戌时守城,姜将军和青禾将军都去追那穷寇,可整整一夜未归,等我们去寻的时候,瞧见的便是遍地狼藉,追去的小队,死了一半,失踪了一半,勘探地形,分明是中了陷阱!”禹城看着姜怀月,竟然是红了眼眶。
沙洲乃是大周边界,近日沙洲结界败退,已失关州,关州贯通南北交通,是兵家必争之地,匈奴五十万大军已经将连绵数十里的城墙围困,阻断援军,现只剩下西边一条水道,因为驻守坚韧,匈奴强攻数次都未曾占领,勉强还能运送军资,让满城军民苦苦支撑着,不至于陷入绝境。
姜怀月居沙洲数年,却是第一次,坐船入城。
快马入军营的时候,这几年新入营的将士没有见过姜怀月,颇为好气的瞧着这个挂帅的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