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宿舍楼下，这边有一个纪念品场馆，东西好多，你下来呀我等你。”
还好人没丢，不然事还大了呢。
闻圣安确认房间门锁好，跑到楼下纪念馆，就看牧斯正推一个购物车，车上用八爪鱼支架固定着Gopro，而纪念品已经堆满整个购物车了。
“牧斯，这些东西你是没见过吗？”闻圣安拿起车里一个大熊猫问，“动物园里纪念品店买不到吗？”
牧斯撇撇嘴，把大熊猫玩具从他手里抢回来：“队长，你不懂，这里卖的跟外面的不一样。”
他指着那边大熊猫毛绒玩具货架说：“喏，你看，限量版！”
第104章 系统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闻圣安有种带孩子的感觉。
他眼看着牧斯看到什么就往车里塞，很快一辆车塞不下，非让他也推一辆。
“队长……你就帮帮忙, 推一辆。”牧斯商量着，“不白让你推, 你想要什么尽管拿, 算我的。”
闻圣安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买不起。”
“哎呀，你就帮帮忙嘛~我想留作纪念, 谁知道下个四年还能不能参加了呢。”牧斯笑笑。
闻圣安愣了一下，把车暂丢一边：“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牧斯耸肩，“就是想买点纪念品，给大家分一分，你就帮帮忙，可以多选几个当做酬劳, 多贵都行。”
闻圣安皱眉，推着车追上去：“牧斯,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啊？”牧斯愣了一下, 眼神略有躲闪, “没有，队长，你想多了, 就是想给大家挑挑礼物, 毕竟你们帮了我这么多，虽然说, 是在国内, 但这届奥运会的很多玩具创意好，超棒的。”
说着牧斯从购物车底翻出一个灰突突的毛绒玩具：“你看, 挺可爱的吧，小鼠兔。”
不对。
还是不对。
打从国外集训回来，也就是来奥运村的前五天吧，那天晚上闻圣安来游泳队训练，变了个人似的。
比以前开朗非常多，甚至可以用有点傻来形容，总是兴冲冲的样子。
闻圣安见他不说，又不好再问，推着车追上去道：“牧斯，你要是有事，一定跟我说，我帮你解决。”
牧斯转头看他一眼，随后笑笑：“真没事，队长，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拿给你买一个解压神器！”
他从旁边拿起一个五环形状的吸盘转转乐放到他车里：“第一样，哈哈。”
而且就算有事，他们也没办法解决。
六天前。
就在他们集训回国后的第二天。
队里放假，牧斯想着他闲也是闲着，就走路去体育馆训练。
一路上还跟666侃大山。
【小牧同学，这次集训效果非常显著，只是可惜，没能参加蛙泳，不过以后机会多的是。】
牧斯正要接话，就看到一个老爷爷拄着拐棍过马路。
他走的极慢，可绿灯不等人，在他才走到一半的时候，灯就变红。
就在牧斯还在琢磨，走路不方便，家人还能放心单独出来心可真大的时候，一辆车飞驰而过，那老爷子本身就腿脚不利索，还撑着拐，根本就来不及躲开。
说时迟那时快，牧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过去，一把将老爷子推到一边。
如果现在问他，当时还会那么做吗？
牧斯的回答可能是不会。
因为那车避开了老爷子，但牧斯却没能避开那辆车。
牧斯直接被车撞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牧斯在空中划过，形成一道抛物线。
他似乎都能在眼前刷完自己的前半生。
然而等他重重落地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小牧同学，小牧同学，你醒醒，我有话要跟你说。】
牧斯挣扎着撑起身子，然而周身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这是……”
【小牧同学，你出车祸了。】
这几个字拆开他都懂，放在一起怎么就……
牧斯有点懵：“你说什么？”
【你出车祸了，很严重。】
鸡皮疙瘩。
牧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666，你别逗了，怎么……”
然后他就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了一段视频，就是刚刚他救那个老爷子然后被撞飞的视频。
视频结束，周围一片寂静。
静到牧斯吞口水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斯才开口：“我……”
他有点说不下去，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道：“我是，死了吗？”
【是，也不是。】
沉默。
又是一阵沉默。
牧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想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