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么火吗？
这个节目有这么备受瞩目吗？
牧斯问。
赵沈说：“目前来讲，毫无疑问。”
可他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做，莫名其妙就红了。
那是种站在悬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一空就跌落万丈深渊的感觉。
很不踏实。
他还是喜欢稳扎稳打，哪怕时扑时飞，也比不知道原因的起飞来得快。
“诶呦，累死我了。”赵沈看了眼手机，摇摇头摁掉，走过来坐在位置上。
“沈姐，打完了？”牧斯收回视线和思绪坐直身子问她。
“没，但先不接了，累。”赵沈活动活动脖子，“先说说你的事情吧。”
“我有什么说的，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跑两步就红了。”牧斯顿顿，“沈姐，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赵沈觉得他问题奇怪，笑了一声：“红了，就是红了，没什么说不说得过去，幸运，也是一种实力你懂吗？”
她把上次谈好的运动品牌Fast Run的合同推到他面前：“你先看下这个，行的话就签了。”
牧斯都没看，把合同推到旁边：“这个先不急。”
“沈姐，就没办法，让我不上热搜？”
赵沈觉得好笑：“不是，人家都卯足了劲想要上热搜，不管好坏至少多些曝光，你倒好，三天两头让我撤热搜，关键那些热搜根本就不是我给你弄上去的，是自然上的。”
“我知道。”牧斯紧锁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可我觉得虚，沈姐，你懂那种感觉吗？德不配位。”
“就好比出去打工，一个月到手三四万，结果每天从不加班，几乎无事可做，闲得抠脚。”
赵沈被他的比喻逗笑了：“不是这么论的，就单单你在节目里破纪录这个事，娱乐圈就没几个本土艺人能比的好吗？”
“可……”牧斯吸气，“这代言要么我不接了吧？”
赵沈气的咬牙，曲着食指想要敲他脑壳：“我不想多说，你不签我也会签，就是走个形式让你看一下，以示对你的尊重。”
“……”牧斯极不情愿地拿过合同，粗略扫了几眼，在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好了。”
“嗯。”赵沈把合同拿过来，“接下来呢，你出门记得戴口罩，戴帽子，能不露面别露面，能开车别打车，能打车别坐公交地铁，当然，你要去哪最好告诉我，我派司机去接你，另外公司给你配了一个助理，叫杨冉，比你大两岁，等会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其他的……”
赵沈看了眼手机备忘录：“最近微博少看，少发，最好是我叫你发你再发，别手滑点赞，至于交际圈，你朋友多吗？好像没怎么见过。”
牧斯摇摇头：“就一个，你见过。”
“嗯，跟其他圈内的人，说话时要注意分寸。”赵沈手在屏幕上划拉几下，“目前就这些，对了，之前说的电视剧，估计最近会去试镜，时间还没定，但是你准备一下。”
“另外其他的代言，综艺，电视剧，商业活动，我也会给你筛选适合你的，总之你要做好爆红的准备。”
赵沈笑了一下：“我忘了，你现在已经算是爆红飞升了，只要你不自己找事，只会越来越红。另外，红了的代价可能会有一些人说些污言秽语，你要学着不往心里去，他们也就敢在网络那边敲敲键盘，真的当面对质，都是缩头乌龟。”
“可，为什么是我？”牧斯已经有点麻木的感觉，原来他还能挣扎一下，可现在，是不是只能接受了。
“没有为什么，这就是命，别人想求机会都求不来，你得到了还不想要。”赵沈摇头，“以后少说这种话，还有嫌钱赚的多的？”
牧斯扣着手指没说话，脑袋里也乱糟糟的一天麻。
他试图说服自己，这是自己应得的，可实在没办法。
脑袋里的天使恶魔在打架，难分胜负。
牧斯站起来：“沈姐，我先走了。”
“诶，你等会，助理还没到，你走什么？”赵沈绕过去拦住他，把他摁回椅子上，“你坐下，跟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可不这样，虽然没有挤破脑袋想红，可也不是排斥，现在你就，很反常啊。”
“我没事，就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本事，不配享有现在这些，那些拼死拼活的运动员，可能一辈子也拿不到我得的这些，就……”
“打住。”赵沈伸手，“我懂了，但是你想，娱乐圈不乏比你赚得还要多的人，那你觉得，他们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