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周徐映把贺谦送回律所,一出门就打了物价局电话。
草莓变成罪证,呈了上去。
周徐映回公司后,让助理去买了草莓,洗干净,晚上去接贺谦下班。
车开到半路,天上下起大暴雨,道路拥挤,雨刮器在玻璃窗上刮动,雨水如瀑,遮挡着车内视线。
车到律所时,周徐映撑伞接贺谦上车,回周宅的路上,路上下水道积水堵了,汽车抛锚。周徐映让管家把车库的suv库里南开来。
雨下的格外大,还伴随着狂风,一只手根本撑不住伞。周徐映把外套脱了,盖在贺谦头顶,单膝顶开车门,压腰下车,手拉开库里南的车门。
他回头看向宾利车内的贺谦,“来,我抱你。”
“不用,你快进去。”
“雨大水急,我抱你。”
水已经淹没了周徐映的半截小腿,昂贵的皮鞋浸泡在浑浊的雨水中,皮鞋颜色都看不清。
雨水砸在周徐映的身上,浸透衬衣,顺着流畅的下颚线往下滴水。
贺谦没再磨叽,挪到车门处,周徐映轻松将人抱起,贺谦靠在结实紧绷的肌肉上,格外有安全感。
周徐映轻松把人抱上库里南后座,自已也塞了进去。
贺谦身上几乎没湿,周徐映整个人都湿透了。
皮鞋里灌了水,西裤、衬衣,都在滴水。
墨发往下垂挂,雨水往下淌,在他凌厉的面廓上留下透明水痕,他喉结滚动,抽纸擦头发。
“冷吗?”周徐映问。
“不冷。”
贺谦看着周徐映的动作,帮着擦。
回到周宅后,周徐映去洗了个澡。贺谦在门口等他。
氤氲水汽与周徐映一同从浴室出来,贺谦把姜汤递过去,“喝点,别感冒了。”
周徐映喝着姜汤,询问贺谦晚上想吃什么。
周徐映在厨房里做菜,贺谦像个跟屁虫在后面。
周徐映察觉出了贺谦的异样,“怎么了?”
贺谦摇头,出门等周徐映。
等晚饭吃完后,贺谦才步入正题。
“你有想过回去吗?”
“回、去?”
周徐映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安。
“嗯,回到原本的世界。”
周徐映瞳孔颤抖一下,“没想过。”
“如果有一天能回去的话,我带你回家,见爸妈。”
贺谦声音无比炙热。
周徐映被烫了一下,“如果回不去呢?”
“那我们就好好生活。”
“如果你能回去呢?”
周徐映的意思是,如果贺谦一个人能回去,他是否会回家?抛下他一个人在这?
贺谦沉思一会,“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
周徐映的眼眸微亮。
贺谦说陪他,不走。
周徐映千方百计隐瞒真相,给贺谦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希望。他供贺谦读书,让贺谦相信法律,为他造了一束束希望的光……
现在,他成了贺谦留在这的原因。
他成了贺谦的希望!
周徐映眼眶微湿,哽咽着“嗯”了一声。
贺谦从未和他说过爱,他也只在质问时,承认喜欢贺谦。
如此内敛的感情逐渐拧成了一个结,结实,坚固。
爱不爱的,从来不在嘴上说。对于男人来说,行动胜过一切,从贺谦的行动上,他看见了爱。
独属于周徐映的爱。
-
贺谦通过了雅思,网申选择了英国高校的法学专业,申请全额奖学金。他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材料、个人信息。
但贺谦迟迟没有提交。
他从未与周徐映讲过出国留学的事。
京城距英国有八千多公里,坐飞机近十八个小时,有七个小时的时差。
当天,贺谦下课时,班主任询问了贺谦申请留学的进展,说了学校利弊,贺谦只是点头,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班主任见他有些摇摆,“你入学的时候,专门询问了申请留学的事,现在……改主意了?”
贺谦蹙眉,“我……还没想好。”
“以你的条件,全额奖学金很有希望。网申过了还要寄材料,还要面试,拿到offer,才能顺利入学。明年大四了,要准备毕业论文、法考,你得早点做决定。”
“这个流程本身就很费时。”
“如果真不准备留学了,还要准备考研,本校保研的考试已经过了,当然以你的能力,考研的问题不大,但总是要做准备。”
“贺谦,你不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人。”
贺谦点点头,神情呆滞,班主任也没再强行留他了,只是让他早做打算。
贺谦纠结了很久,还是把网申填报了。校方核实后,在贺谦生日前一天,将材料寄送。
这些,他没和周徐映提过。
事情还没确定,他未必成功,也……不一定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