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谦迅速起开,将那缕飘散的烟全呛入肺里,眼圈通红的咳嗽两声。
周徐映走下床,修长的腿站在贺谦面前。
又直又长。
周徐映单手扣着衬衫,微仰头呼出白烟,气宇轩昂,轮廓清晰带着攻击性,男性魅力压迫而来。
周徐映单手滑入兜里,“下楼。”
贺谦回神时周徐映已经离开了,他穿好衣服洗了澡后才下楼。周徐映正坐在餐桌上,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
贺谦坐下开始吃。
馄饨肉质很新鲜,皮也没有发硬,周徐映的手背上有一抹面粉的白,大概是周徐映起早包的。
吃完饭后,贺谦才说:“你手脏了。”
周徐映愣了一秒,低头看了看手,起身去洗。洗干净后贺谦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周徐映坐下,手掌翻了翻。
“洗干净了。”
贺谦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十点多的时候,周徐映接了个电话,挂断后从楼上拿了两件外套挂在臂弯上,“出去吃。”
贺谦关了电视,乖乖的跟周徐映上车。
周徐映开车到了京城一家胡同小巷,里面有一家十分出名的市井火锅。附近车不好停,停车场离目的地有些远,走了五六百米才到目的地。
店里人很满,他们被带入一个包厢,点菜时,贺谦要了个纯辣锅,周徐映是不吃辣的。
周徐映的脸一冷,说出去接个电话,让贺谦先吃。上菜到吃完的半小时里,周徐映并未回来。
直到贺谦吃的差不多周徐映才回来,回来时手中还拿着一串草莓糖葫芦,他递给贺谦后就去结账了。
贺谦看着手里的糖葫芦,有些出神。
二人离开火锅店后,在狭小的胡同里,一辆电瓶车迎面开来,周徐映握住贺谦的手,侧身避让。
贺谦的手心被握的发烫,周徐映低头看他。
糖葫芦夹在二人中间,泛着透明光泽的糖衣格外漂亮,在电瓶车离开后,贺谦把糖葫芦往上递了递,“吃吗?”
“不吃。”
“哦,现在是十一月份,草莓还不甜……”
贺谦低头咬了一口,话音未落。
周徐映忽然咬下一颗草莓,仔细地嚼了两口后,从贺谦手里将其拿过来,丢了。
贺谦怔了一下。
周徐映没说话,松开手。
他带着贺谦去了附近的商场影城,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法律题材的电影。
贺谦在看电影,周徐映在看他。
深邃的目光,穿透黑暗。
在电影结束时,所有人都热泪盈眶,周徐映也是。
出电影院后,周徐映带着贺谦去逛了超市,晚上准备亲自下厨。周徐映在蔬菜区挑选的时候,买了秋葵。
贺谦走在推车后面,悄悄放回去了。
走到肉禽区,周徐映选的都是贺谦爱吃的,贺谦也不知道周徐映是怎么知道的,只跟在后面走。
一路往下,经过保鲜区时,贺谦站在旁边的冰箱处,盯着冰淇淋看。
周徐映对他的饮食极其苛刻,周宅每天所供应的只有新鲜的牛奶和水果,没有任何垃圾食品。
冰淇淋也算是垃圾食品。
周徐映单手伸来,揽走贺谦。
贺谦蹙眉不高兴,离周徐映两米远。走到结账区时,又看见了冰箱,这次贺谦没看。
周徐映走过去拿了一盒,放进推车里,还有一盒柠檬味的糖。
结好账后,贺谦拿过账单看了一眼,给周徐映转了钱,还填有备注。
上车时周徐映才看见,他知道贺谦是什么意思。
他们以后,是要在法院见的。
撇的越干净越好。
贺谦不知道,等他24岁以后,周徐映这条命他可以随时来取。
周徐映不会在牢里度过漫长的余生。
至少,不会漫长。
晚上,周徐映在厨房给贺谦做菜。很快,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被端上桌,贺谦随意吃了几口,就上楼了。
吝啬的连个眼神都没给。
周徐映所做的一切,贺谦并非看不见。
只是,他不觉得一个受害者要同情施暴者。
从周徐映强迫他开始,他们就已经站在对立面了。
周徐映看着餐桌上的菜,眉心抽动了一下,他一点点地挑出里面的葱,抬头看了看空荡的楼梯口。
好久,他将葱挑完了,却不想吃了。
他撂下筷子,上了书房,吃了药,坐着看书。书能静心,能压制住在贺谦拒绝他时,他想将人摁着*的暴躁想法。
周徐映坐下没三分钟,猛的起身,一把将桌上昂贵的茶具,全部推翻在地。
瓷器摔了一地,全碎了。
瓷片中折射出周徐映的阴翳发冷的脸,他冷嘲似的笑笑。
周徐映单手撑在书桌上,青筋暴动,面部肌肉紧绷,怒气席卷,将他的理智一点点的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