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上这样的冰凉,贺谦如鱼恋水,难舍难分。
他热烈的回应着周徐映的吻,时隔两年,这样的回应显得无比生涩。
好像在此刻,关于两年前的一切都被放下了……
一切内心深处最复杂的情绪,在吻中迎刃而解,如此轻易的事却羁绊了两年。
贺谦喉结滚动,“别……一会有人……要、要来验血。”
周徐映盯着贺谦因呼吸盈动的锁骨,低头落去,冰凉的唇在上面留下一个紫红色的烙印。
贺谦皮肤白皙,这样的痕迹,要半个月才能彻底消退。
没关系……
接下来贺谦都不会出门。
周徐映单手将贺谦抱起来,放在桌上,替他收好东西。
黑色被打湿的大衣盖在贺谦肩上,无比沉重,还在往下滴水。
冰凉的水淌过肌肤,恰能消热。
十分钟后,警察抵达现场。
贺谦叙述事情经过,跟着抬走陈然的医生去了医院验血。
验血后,贺谦与周徐映去了警局做笔录。
做笔录时,贺谦难受地昏了过去。
周徐映在审讯室里继续做着笔录,当被询问与贺谦的关系。
周徐映的声音掷地有声,“他是我爱人。”
警察愣了愣。
周徐映继续说,“他患有胃癌,刚做完手术一个多月。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追责,我谨代表我爱人,绝不接受任何和解。”
……
笔录结束后,陈然醒了,被带来警局做笔录。
周徐映从审讯室里出来,在狭窄的过道里迎面遇见,危险的气息迎面压来,陈然无处可避,只觉得脊背生寒。
黑暗笼罩在过道处的楼梯口。
陈然僵硬抬头……
周徐映半侧身体埋没在阴影下,深沉的目光像是一把刀,陡然架在陈然脖颈上。
危险的眼神令陈然后知后觉的吞咽着唾沫。
周徐映与他擦肩而过。
他会让陈然付出代价。
坐牢,还远远不够。
周徐映要将陈然所珍视的一切抹杀。
这样才算赔罪。
“周总!”
司机拿着伞跑入警局,周徐映将昏迷的贺谦横抱起,司机弓着腰在后面撑伞。
黑沉沉的夜,不见月色。
周徐映将贺谦带回周宅后,直奔浴室。
他将温水放好,把贺谦放入浴缸里。
浴室里,水雾升腾,墙上爬满水汽。
贺谦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周徐映。
白炽灯下,周徐映薄唇翕动着,眉头紧蹙,眼睑下的情绪埋在阴影中,有些瞧不清。
贺谦的视线雾蒙蒙的。
“周徐映……”
贺谦的声音轻飘飘的,十分无力,喉咙沙哑,像是生了场大病。
贺谦无力地仰头,目光灼热的落在周徐映撩起的袖口上,流畅的肌肉线条呈现在贺谦面前。
贺谦握住了周徐映的手。
周徐映低了低头,内心偏执、疯狂的占有欲与理智肆意叫嚣着。
他竭力压制着自已的情绪,哑声询问:“水温可以吗?”
贺谦点点头,“还行。”
他现在烫的厉害,所有的理智紧绷成线,被火烧着,他对水温已然失去了知觉。
“我先出去了。”
周徐映将测试水温的手抽回来,转身要走,两道炙热的目光相撞。
贺谦薄唇微张,额上冒着虚汗,眼尾泛着泪花……
看着柔弱可欺。
强势的占有欲勾动着周徐映的理智,他手臂上血脉贲张,浑身僵硬的俯视着贺谦。
视线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贺谦总能轻易地勾动周徐映内心深处潜藏着的病态。
周徐映难以在贺谦面前隐藏什么。
他扯开领带,挑起贺谦的下颚吻了上去。
僵硬、冰冷的关系在此刻融化,一点点地渗出温度来……
此夜,注定无眠。
-
次日。
贺谦醒来时,身侧是没有温度的,窗帘没拉,周围一片漆黑,他手腕上戴着铃铛,一动就响,能让人清楚的知道,他的位置,有没有乱动、不乖。
如在国外庄园一般,贺谦再度失去自由,沦为了一只金丝雀。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贺谦是自愿的。
他知道,周徐映是个疯子。
早就想这么做了。
贺谦没有逃,没有畏惧。
在周徐映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贺谦无比平静地看着周徐映。
周徐映蹙眉将早餐放在床头柜上,语气寡淡:“记得吃。”
周徐映想将贺谦关起来。
不想给他自由。
不想让他与人接触。
他唯一能给贺谦的,只有少出现在他面前,尽可能的让贺谦不那么的厌恶他,再给予贺谦希望,让贺谦活下去。
周徐映擅长造光。
但他不擅长哄人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