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徐映只是想掌控他的动态,贺谦以为这样周徐映就不会那么担心了。但他没想到,在植入纳米芯片后,周徐映还要将他关起来,令他休学……
贺谦实在想不到,这个芯片的意义。
运输车迎面撞来的那一瞬,贺谦想躲开,但浑身僵硬无力,整个人都木讷着。
刺眼的强光,劈开他的视线,仿佛能将他带回另一个世界。
他踌躇,犹豫不决……
三秒后,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是周徐映。
周徐映戴着婚戒,站的远远地,不说话。
但贺谦知道,周徐映是在挽留他。
贺谦猛的回神,他说过的,如果周徐映无法离开,那他愿意留在这陪他。
贺谦不能走。
一只强有力的手,将他拽了回来。
贺谦醒后,失去了自由,被关在这里。
当时的情景,在周徐映看来是疲劳驾驶的司机差点将发烧的贺谦撞死,是无比惊心动魄的一幕,是生与死。
但在贺谦看来,两者都是生。
昨晚,贺谦并未睡好。
他想了许多。
贺谦在想,如果站在马路上,险些被撞的人是周徐映,那他该怎么办?如果周徐映出现意外,自已又该如何在陌生环境中生存?
设身处地的想想,贺谦就能理解了。
他该和周徐映道歉。
周徐映只有他了。
贺谦今早本来想和周徐映好好商量的,他不在意自已是否会被关在这,没有自由,像从前那样被监视。
他知道,周徐映生病了。
但周徐映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贺谦有些生气。
在与周徐映相处的四年多里,贺谦的部分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周徐映有些事,不愿意回答,就固执的不会说。
没人能撬开他潜藏在心里的话。
也没人能改变周徐映的决定。
连贺谦也不行。
所以贺谦害怕。周徐映曾经无比尊重他的学业,可现在却能将其抛至一旁。
如今说休学半年,十一月份后还他自由。
这话,到底还能不能信?
等十一月后,周徐映是否会同意他继续读书?
贺谦不得而知。
贺谦的光,似乎被遮蔽住了。
他不想和周徐映争吵,却也难免生气。
周徐映离开卧室后,去书房反复观看着运输车的行车记录仪。
他看见,强光中的贺谦面色泰然。
似乎想脱离这。
周徐映感到害怕……如果贺谦真的想走,他又该以什么留住他?
他知道他亲手掐灭了贺谦的希望,掐灭了贺谦的梦想,除此之外他又能怎么办?
没人能告诉他这个答案。
周徐映只能自已做出一个决定,将贺谦关在这,偷着活。
活过24岁,周徐映什么都可以给贺谦。
十一月零九日,是贺谦自杀的日子。
周徐映不想再把冰冷的尸体,藏在恒温棺里,日夜轻唤,得不到任何回应。
他早已无力无法面对。
贺谦是否恨他,在生命面前已然毫无意义。
四年前,他将贺谦强制的占有时,这就是他该面对的一切。
周徐映看着视频,瞳孔都在颤动。
他在想,他到底该怎么留住贺谦……
-
周徐映去买了许多法律书,给贺谦送去。
他知道贺谦喜欢看书。
贺谦收到书的时候,对他的态度缓和许多。
周徐映这才敢在卧室内的沙发上多坐了半小时。
现在是一月底,马上二月份了。
要过年了。
临近过年,周徐映购置了许多充满年味的东西,如中国结,平安福等。
周徐映还买了两个盆栽,放到卧室的阳台上,还在枝干上挂了两个红色的小灯笼球。
这个年,周徐映将其布置的比从前更加精细。
只是贺谦暂时不知道。
因为他没有离开过这间卧室。
周徐映与他的关系渐渐缓和许多。
国内过年,国外学校已经开学了,贺谦被迫休学,他无力挣扎,他能做的,只有顺从。
贺谦为了防止周徐映剥夺他看书的权利,偶尔会枕在周徐映的大腿上看书。这样的行为,在周徐映这算是讨好。
他也会问周徐映有没有吃药,和他说天冷多穿点。
贺谦恨他,又爱他。
除夕当天。
贺谦醒来,准备去洗漱,下床时,轻松的步伐令他低头一看——脚上的铁链被解开了。
贺谦走到门边,拉了拉门。
“吱呀——”
门开了。
将近半个月,贺谦走出了这间屋子。
城堡内的雕栏上,挂着彩结。
贺谦往走廊深处走去,走到窗边往外望,外面的树上挂着各式的小彩灯,又漂亮又喜庆。
贺谦的心情也跟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