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缓缓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都过去了。”
“没什么好难过的。”
白英兰打量着他的神色,目光平淡,没有一丝的不高兴,果然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了。
裴川抬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并没有完全扣上。
松开的两粒扣子露出凸起的喉结,上面有一个明显的牙印,脖子两侧是浅浅淡淡的红痕。
可以看的出来,昨晚的战况很是激烈。
白英兰意味深长道:“现在那个怎么样?腻了吗?要不要再换一个?”
“不用。”裴川摇了摇头。
“男人也就那样,一个睡久了总会乏味的,没了新鲜感,自然要再换一个。”
白英兰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等玩腻了,我再给你找几个小男孩,换换口味。”
裴川眼底是强压下去的厌恶,他忍着没有直接把白英兰的手甩开,淡淡道:“不用,我嫌脏。”
“这个就挺好的。”
“你不会喜欢上了吧?”白英兰挑了挑眉,“睡一觉就舍不得了?”
裴川回过头来,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冷峻极了,深邃的眼眸并没有看向白英兰。
他勾了勾唇,一脸的不屑,“我睡过的东西就只能是我的,让别人碰了不就脏了吗?”
“哪怕我不喜欢了,他也是我的。”
白英兰愣了一瞬,她突然就懂了,为什么一直以来她都这么喜欢裴川,这才是真正有血性的男人,和那些战战兢兢的软脚虾都不一样。
可惜,怎么不喜欢女人呢?明明也和女人有过孩子。
“那杨岳呢?都不是你的了,你又能怎样?”白英兰含笑道。
她的目光注视着不远处喂宿璟舟吃饭的杨岳,还真是无微不至,宿璟舟也是很会调教人。
“我能怎么样?那可是宿家少爷。”裴川冷哼一声,眸子里浮现出淡淡的不甘。
白英兰捕捉到这一丝的情绪,安抚道:“总会有机会的。”
“都到了我们的地盘上了,就算是老虎也拔了他的牙。”
“是吗?”裴川回过头来,“那我就等着了。”
白英兰眯着眼,自觉裴川和自己有着一样的敌人,是信任也是嘱托,她压低声音道:“最近盯紧点。”
这话一出,裴川便知道要有动作了,他缓缓点了点头。
“对了。”白英兰突然想起什么,“那个女人带着孩子来找你,我让人送你房间去了。”
裴川眸光一凝,口袋里的手指微微一颤,声线却极其平稳,随口道:“哦,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刚刚吃饭之前,她说孩子想你了,我就把人送过去了。”
“嗯。”裴川点了点头,心却漏了一拍。
此时顺子站在镜子前,短裤拉了一大半下来,他侧着头立志要看到自己屁股蛋上牙印,这一动作让他的腰都快要拧断了。
顺子轻呼一口气,屁股上真的有一个牙印,他没有看错。
天杀的,裴川,咬脖子也就罢了,怎么还咬屁股呢?
什么时候咬的,他怎么会没有感觉?
他伸手摸了摸,倒是没有凹凸不平,咬的很轻,算了就当被狗咬了。
刚刚将裤子拉上去,门突然被敲响了。
从他住到这里,这个房间从来没有人敲过门。
顺子谨慎地走到门前,侧着耳听,没有什么动静。
接着门铃又被按了两声。
外面依稀传来说话的声音,“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开门?”
“别着急,等一等。”一个女人的声音。
顺子犹豫一瞬,缓缓将门拉开。
门口站着一个略显拘谨的女人,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外衫,头发老气的盘在后脑上,唇瓣上却抹着淡淡的一抹红,粗糙的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小孩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顺子,“你为什么在我爸爸的房间?”
顺子僵在原地,凝固的表情带着一丝茫然,思维陷入一片混乱,他喃喃道:“你爸爸是谁?”
“就是我爸爸啊。”小男孩走了进来,熟练的拉开抽屉,里面的满满当当的玩具,有旧的有新的。
可见他确实对这个地方很熟悉,这是他常来的地方,没有走错屋子,那裴川就是他的爸爸吗?
一瞬间,顺子的脸变得煞白,手不自觉地颤着,裴川有孩子?
他竟然有孩子了?那这个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吗?
所以他昨晚和一个有妇之夫睡了?
男孩摆弄着手里的玩具,瞪着他,“我爸爸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许你在这里,这是爸爸的家。”
顺子看向一旁的女人,嘴唇翕动还是没有问出口,但对于小孩的话女人并没有否定,所以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