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辰走上前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别哭了，景恒和阿柠都会很感激你的，你把他们的儿子照顾得很好。”
祝嘉泪眼朦胧地看着正在跟方柏然玩的小闻，天真无邪，懵懂可爱，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毫无阴霾，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出生背后有一段什么样的故事，承载着什么样的希望。
祝嘉靠在墨奕辰的怀中平静了一会儿。她擦干眼泪，喊了不远处的小闻过来，她蹲下来望着小闻说道：“小闻，你的爸爸妈妈在这里，你给他们送一束花好不好？”
祝嘉拿出一束黄白色的菊花，示意小闻抱着。
花太沉了，小闻还抱不动，祝嘉便帮扶着抱着鲜花的小闻来到了墨景恒和顾乔柠的墓前。
“小闻，你叫一声爸爸，妈妈。”
小闻望着被雨水淋湿的墓碑，上面的两个人好像在对他笑，他乖顺地喊道：“爸爸……妈妈……”，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鲜花，兴奋地喊道：“花花！”
他好像觉得这是一件蛮好玩的事，叫完后便咧开嘴露出几颗大白牙，嘿嘿笑了。
祝嘉带着小闻把那束菊花放到了墓前的空地上，一抹黄色点亮了这个灰暗又悲哀的角落。
祝嘉站起身，望着眼前的墓碑正色道：“墨景恒，顾乔柠，我是祝嘉，是小闻的监护人以及最好的朋友，小闻现在已经一岁三个多月了，他不仅早早就学会了走路，现在也已经会说很多话。
他偶尔能自己吃饭，但大多数时候都要人喂。他最喜欢的食物是牛肉，最讨厌的是鱼。他现在还不懂交朋友，总是自顾自地玩，他最喜欢的玩具是一辆橙色的迈凯伦小跑车。”
祝嘉顿了顿，“他白天会去闻悦园上早教课，晚上在家乖乖听着我读绘本。他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点睡，中午也会雷打不动休息两个小时，生活习惯很好。”
祝嘉默了一瞬，又想了想，“大概就是这些了，如果我想到什么再过来告诉你们。你们放心吧，小闻现在过得很好。”
方柏然拿了一叠纸钱在墓前烧，“景恒、阿柠，你们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想不到一别就是几年，我还记得以前景恒的很多糗事，下次再找个机会慢慢说给阿柠你听。”
火苗蹿了起来，好像要点着他的手掌心，“你们得好好感谢人家祝嘉，她把你们的儿子养得很好，现在力气比我的还大了。好好休息吧，这里没什么可以烦恼的了。”
……
清明节一整天，祝嘉的眼睛都是红红肿肿的，心情甚是低落。晚上十点半，小闻睡着以后，她便去客厅里的懒人沙发上斜躺着敷面膜。
落地窗外一片寂静，院子里亮着几盏焜黄的路灯，远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
“喝牛奶吗？“墨奕辰穿着一身黑色睡衣走了过来。
“嗯。“祝嘉躺在沙发上懒懒地应着，脸上的面膜敷到了时间，祝嘉把它摘了丢进垃圾桶里。
她双手握着墨奕辰端来的温牛奶，怔怔地发着呆。
墨奕辰坐到了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了？还在想他们的事？”
祝嘉放下了牛奶杯，望着墨奕辰道：“命运太会捉弄人了。顾乔柠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幸福和希望，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束光在她手中熄灭。”
祝嘉叹了一口气，“她选择放弃生命，在我看来已经无关乎对与错，只是觉得她实在太可怜。幸好你把小闻带了回家，也算满足了她的愿。”
“是幸好有你，我跟小闻才有今天。”墨奕辰摸了摸她的头。
祝嘉瞪了墨奕辰一眼，“什么嘛？你有什么今天不今天的，你不是一直很好吗？”
祝嘉突然惊呼一声，被墨奕辰整个人抱到了腿上斜坐着。
他一手圈住她的细腰，一手轻轻捏住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你有什么好可怜的？”祝嘉用力锤着他的肩膀，“不要脸！”
墨奕辰低声轻笑，“你今天也知道了，我这么多年就只有你一个。”
“我可不知道，哼，谁知道墨少在外面还有多少个小情人！”
“没有别人，只有你。”墨奕辰眼波流转，把脸轻轻埋到了她的颈窝处，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气音说道：“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二十九年了。”
祝嘉被他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他的下巴戳到她肩膀有点痒。
想到他的种种劣迹，她恨恨地想推走他，“你这个爱撒谎的男人！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墨奕辰抬起脸来望向她，眼神真挚，往日里冰冷狭长的眼眸如今就像某种草食动物般无害又温和。
“你试试就知道了。”
祝嘉一张脸红得要滴血，“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