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必定有一腿关系…
……
白衬衫的那位是摄影师,名叫林歌,据说前段时间在美国拍摄综艺,偶尔会到大型演唱会做摄像总监,履历丰富,罗列她的成就,安斯远没法拒绝她的请求。
上车,陈小果收起裙摆坐在副驾驶,等后座两人上车,扭头朝二人艳丽笑着,“你们住在一起?”
问题尤为突兀,二人皆是一愣,安斯远反应快些,答:“假期会住一起,平常还是分开住。”
“感情真好。”陈小果转过头,看不清表情,只把眼神放在驾驶座的女人身上。
林歌一贯微笑示人,陈小果嚷嚷,“林歌她不喜欢小动物,不然我俩也能住在一起。”
空气里隐约有八卦的味道,安斯远和白伊来竖起耳朵听,伏在两个座椅地后方,紧紧盯着前排二人的行径。
林歌尴尬一笑,发动汽车,慢悠悠从小区门口拐到大道,“不是不喜欢动物,你要不回忆一下你和我说的什么?”
“就是家里两只猫,发情期兄妹乱1伦,我问你我用棉签帮妹妹,那哥哥会不会……”
“好了打住。”林歌勒令陈小果闭嘴,平常这些话和自己说说还行,这不还有外人,陈小果怎么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许是话题太过露骨,白伊来脸上一阵绯红,偷摸瞟了眼安斯远,她弯起眼眸笑得不亦乐乎,丝毫没有羞涩的意味。
或许在她听来,猫只是猫,与人无关。
罢了,她们现在连关系都还没确定,白伊来怎么想那么远。
她拍了拍自己灼热的双颊,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害羞。
……
临塘市是近几年的后起之秀,经济发展飞速,已经超越了博明市,也成为许多人打工留职的首选城市。
安斯远称当年的一些同学都留在临塘,很热心地愿意为安斯远提供相关证明,预订了间餐馆,约见在那儿。
那群同学主动出资请安斯远,入门能看见的是职业特色各异的年轻人,半数意气风发,半数萎靡不振。人来大半,一名白发苍苍的长者推门而入,相貌约莫四十岁,可是头发却已经花白。
他带着和蔼的笑容入座,经过几轮聊天沟通,在场的人得知他的身份——当年安斯远的班主任。
他在安斯远打官司时积极提供各项事件材料,最后还是没能把颜璐青送进监狱,心灰意冷选择辞职,后同妻子一起去到临塘开少儿兴趣班,平平稳稳生活了好些年。
见到安斯远,他平淡的眼里闪烁水光,强忍情绪波动,说起当年的事情。
“那时我也才三十岁不到,资历平平,只靠着年轻人的满腔热血教书育人。一些坏种是无法改变的,育人是一件比教书更难的事情。”
心软的同学替老师递来纸巾,那次事件的受害者不止是学生,还有他这类年轻教师。
四十岁不到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这些年他夜夜辗转反侧,梦里都是当年没能保护下的学生。
有人问他,“老师你后悔离职吗?您说过你的梦想就是当老师。”
“我现在依然是,兴趣班的老师也是老师,我实在是无法留在那令人窒息的校园……抱歉同学们,是老师的情绪失控了。”他叹息着,和蔼地望向自己当年的同学,“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能走出来。”
说罢老师目光放在安斯远身上,面色有些许难忍,终是开口询问:“你会为当年的事,怀恨在心吗?”
这个问题,安斯远被问过不下上百次,她也曾经不断质问自己,好在,她已经有了答案。
“我铭记当时的痛苦,但是并不想沉湎悲伤的过往。把自己的生活放在第一位,当回击的时刻降临时,我牢牢抓住它。”
安斯远游刃有余地面对老师,早就做好回答,不再因过往流泪。
一切自有定数,安斯远的乐观积极,为她现在的回击奠定良好的基础。
老师神情微动,被愧疚感包围,他低头向安斯远道歉,“抱歉…是老师没用,是老师没能拯救你…拯救我的学生。”
如果安斯远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她或许会更加优秀。
闻言,安斯远摇摇头,连忙扶起老师的肩膀,长辈向小辈低头,她受不起。
“不必如此,我不需要任何人拯救。”
安斯远从不祈求谁来拯救她。
白伊来的指尖颤抖,心跟着揪起来,她忆起那天晚上自己说的幼稚的话。幸运的人无法体谅不幸者的悲惨,她能对不幸者感到愧怍,已是卓识之举。
林歌在一旁记录全程,发现有一处空位迟迟没人来,俯身贴近安斯远,问:“这个空位的人没来吗?”
安斯远顿然语塞,她蹙眉望向空位,眼睫轻颤,“他现在虽在临塘,但是工作较忙,推脱了这次邀请。人没到,但是线上仍积极给我相关证明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