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奴持刀重生+番外(68)

高骊扭扭捏捏、自以为很自然地挪到了谢漆身边挨着,捏着谢漆的五指细致地玩起来。

谢漆指尖微动,又继续找话题转移吴攸投过来的注意力:“卑职观这玉,想来当初经受的战乱颇为严重,难道正是大封夜?”

他当然知道玉的主人是原储君高盛,但他心里一直盘旋着与高盛紧密联系的另两人的下落。

万一他的猜想猜中了呢?

“韩宋云狄门之夜。”吴攸拉下袖口掩盖残玉,并不提高盛,“史官记史,是如此称呼七月七之夜的。”

高骊捏着谢漆的指尖抬头:“韩家居然放在最前面?”

“韩贵妃首当其冲。”吴攸在晃悠悠的马车里轻拍膝盖,“当初先帝下诏欲立韩氏为后,满朝赞成的本就寥寥无几。先帝一意孤行,贵妃不松其口,如今大封遭此剧变,史官自会将首责安在韩氏头上。”

高骊可能觉得荒谬,扭头去看谢漆,只见谢漆低着头,趁他一愣神,抽出手来反压在他手背上,十分像一些猫爪势必在上的倔强小猫。

吴攸原本还想多聊一些,斜眼看到他们腻腻歪歪的,顿时很无语。

他忍了一会这两人旁若无人地玩谁的手指在上的游戏,忍不住开口煞风景:“说到加冠,谢漆,你生辰在十二月十二对吧?”

高骊顿时愣住:“世子怎么知道他的生辰?”

“写信给霜刃阁询问的。”吴攸轻描淡写,旁敲侧击,“阁主欠我母亲一笔债,他不能不配合我。”

这下轮到谢漆惊住:“敢问世子是什么债?”

“我母亲当年还是嫡皇女时,十分喜爱一个影奴,做足了一切准备想出降下嫁,然而那影奴被阁主杀了。这笔债,将延绵到我母亲生命尽头。”

谢漆从不知道自己师父还有屠同门的事迹,愈发震惊:“为何杀人呢?”

“上代恩怨不可考。”吴攸侧首望窗外,“然影奴与贵主本是云泥之别、天堑之隔,就算那影奴不死,我母亲也还是会与我父亲结为伉俪。”

高骊漫不经心地摩挲谢漆手背上的一处疤痕,嘲道:“谁规定的?”

吴攸答:“历来如此,遂成时代。时代如此,便是洪流。顺流者昌,逆流者亡。”

谢漆一直知道这个道理,再从世家之首口中听一次,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

倒是高骊忽然攥紧了他的手,不知何故周身气压变低。

马车正在此时停下,车外马夫恭敬地汇报已到,吴攸令开门,车门方开,他率先出去,下车时踩的是马夫弯下的脊背,随后的两人各自大步跳下。

高骊用北境话嘀咕了什么,直待抬头,一见眼前红妆绿裹似的烛梦楼,满眼纳罕地挨到谢漆耳边:“谢漆漆,这家酒楼的外形好花啊,他们的招牌菜都是什么?”

谢漆轻咳了咳,起初同车而来的路上他问吴攸烛梦楼是什么名酒楼,吴攸笑答不错,他便也没敢当面戳穿,现在都到青楼楚馆门前了,也不便多说了。

“殿下待会就知道了。”他正经地给他预告,“会有殿下喜欢的。”

有吴攸牵线,他待会应当能和前世的红颜知己谢红泪邂逅。

高骊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那是红烧的还是清蒸的呢?”

“殿下,玄漆,请。”走在前头的吴攸有些嫌他们磨叽,回头来笑着催促。

谢漆稍有局促地拾阶而上,高骊步子大大咧咧,直到进了烛梦楼的门,步子越来越迟疑,最终小碎步挪到了谢漆身边,声线有不易察觉的惊恐:“这、这是什么酒楼?”

只见烛梦楼中宛如七层浮屠,楼中设计为围屋,中空建三层舞台,玲珑别致有洞天。中央三层的六角大玉台上,二三层无人,一层有十来个冰肌玉骨的美丽舞姬赤足翩翩起舞,透亮的玉映照皎洁的足,一个按捺不住的男人正倚在玉台边缘,抓着一名舞姬的脚踝不放手。

舞姬并不躲,坐在玉台边缘由着单足被控制,玉臂照旧作舞,撩拨得脚下人愈发痴迷。

吴攸在前头优雅地走着,熟门熟路地到玉台下的第一排座位坐下,斯文地招呼他们在旁边落座。

高骊战战兢兢地贴着谢漆:“我还是饿肚子吧……不吃了,我要回去啃窝窝头。”

谢漆进门便悄然观察满堂,扫到了许多男男女女如狼似虎的眼神,此时脚下也发虚,但还是镇定地拍拍高骊:“殿下怕什么?你腰上带着传家宝刀呢,再不济还有我。”

高骊还是在抖:“我觉得……我觉得良家少男不该乱跑,不该去不正经的地方。”

“你……”谢漆险些笑喷,“你弱冠了,不少了呀。”

高骊口不择言:“我内心、内心还是个小孩,我要回去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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