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奴持刀重生+番外(305)

神医正思索着西北一带有什么草药毒物,是否择日出发实地考察,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轻飘飘地落在了旁边,衣摆扬起的风把几张脉案拨乱了。

神医吓了一跳,抬头看见谢漆那张脸,边数落边收拾脉案:“你小子怎么下来也不先打个招呼?”

“喵。”

神医没预料到能听见声音,震惊地抬头,看到谢漆神情略有僵硬地想弯腰捡脉案,神医赶紧顺势把住他手腕:“好小子,可算听到你清醒地发声了,来来让本神医看看你进展如何……”

神医的喜色没维持多久,快乐啪嗒一下就无了:“你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好似严重了点?”

谢漆翻转手腕收回手来,轻轻拍神医的肩膀,苍白美丽的脸上流露出了道歉的神色。他郑重行过礼,比划着两只白皙漂亮的手,简单一束的长马尾随着鞠躬散在身前,显得愈发年少绮丽。不远处的小宦官看着他,眼神挪不开。

神医以往看不明白他想传达什么,这回却是看明白了他的举止和神情传达出来的意思。

他在说“过年了,还在麻烦您,还没有礼物送您,对不起”。

神医被逗乐了:“你小子都呆成这样了,还知道过年要送人礼物啊?老头我都活了五十年了,真论礼物,还得老头子先给你压岁钱哩,虚礼什么的别理会。你都生病了,咋还惦记那点俗世人情,迂腐!”

谢漆挠挠头,随即又是一通比划,转身赤足走去天泽宫的窗边,脚上缠着的绷带是昨日高骊换的新的,只是旁人看着他走路,总会觉得脚疼。

他走到窗边打开,又折回来穿上袜靴,乖乖朝神医和小宦官挥挥手,指指外头比划两下,神医看懂了:“你现在有那梯子了,怎么还要到屋顶上去?”

谢漆没吭声,稍微僵硬朝外地一翻身,飞鸟一般荡出去了。

一出来才觉冷,抑或是越发虚弱了,他逆着风爬上天泽宫的屋顶,先眺望了一眼宏伟的晋宫城,新春的狂风把长发吹散到背后去。

早上看到高骊后便总觉得身体里疼,不是体表,分不清是脏腑疼还是骨血疼,回窝里睡觉睡不下,脑袋越来越疼,像有万箭齐发在里头,煎熬得很。

不过神医好似诊不出什么,那大抵是错觉。

世间是假的,他对身体的感知也是假的。

谢漆抬手揉揉后颈,很想吸食烟草。

念头一起就怎么也克制不住,心里也有一个笑声在督促着他前去,谢漆不由自主地想向着慈寿宫的方向而去,那里有他需要的极乐。

谁知才走出几步,尚未离开天泽宫的范围,天泽宫下的北境军守会就发现了他的踪迹,十来个身材高大的混血汉子喊了两声嫂子就住嘴,生怕大声喧哗把他吓得掉摔下来,胡乱在底下挥舞着胳膊。

谢漆微皱着眉低头看去,如今眼力还没有退化,看到北境军中也有几个眼睛带着一抹蓝色,只是不似高骊那样蓝得清澈。他略微有些出神,看着他们挥舞着手臂的举止,脑海中被拨动一根弦,忽然想起一个与高骊的片段,当时他坐在桌子上,高骊围着他跳北境的篝火驱熊舞,很笨拙,也很热烈。

风吹得眼睛看不清前路,谢漆还听见头顶有一声苍鹰锐利的啸声,眯着眼抬头,看到一只越发肥硕的海东青灵活地翻滚着飞到他眼前来。

只是估计因为进了宫城后伙食太好,海东青体重彪悍,速度刹不住,扑棱老大一声砸在谢漆不远处前的屋脊,落地后滑稽地扑棱着健硕的大翅膀,全然没有鹰中之王的英姿勃发,更像是一只深山当中的肥胖山鸡大哥。

谢漆本心喜欢鹰,看着海东青那笨样先觉得好笑和可爱。

随了它主子。

海东青小黑前两天得到了铲屎官高骊的贿赂投喂和不厌其烦的命令,眼下是扑飞来守着人的,跷着鹰爪蹦跶到谢漆脚边围着他,叫声和大宛的咕声不一样,雄浑些许。

谢漆心绪简单,想跑去吸食烟草的心淡化,盘膝坐下,伸手拍拍大腿,海东青小黑给点阳光就灿烂,以往高骊每次用手拍拍哪里,便是要投喂的前兆,小黑便直接扑棱着跳到了他大腿上,那健硕体格的重量压得谢漆歪了一下嘴。

这时半空中传来另一鹰声,一道更为凌厉的身影翻旋着滑翔下来,稳稳地收翅停在了谢漆的肩膀上,略有不满地伸出鹰喙去轻啄谢漆的衣领。

谢漆肩沉腿酸,眯着眼睛笑着抬手摸了两把大宛,另一手屈起轻敲海东青小黑的脑袋。

小黑平日一定是欺负大宛成性了,看见大宛站在谢漆肩上,便闹起玩弄的禽心,扑棱着张开爪子要去把大宛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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