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奴持刀重生+番外(195)

高骊应过,有些疲惫地闭上眼。

唐维担心接下来几天文武百官将放开内阁,而转而拿高骊的暴行来作为罢朝的理由,要是真这样,不出几日长洛城便会飘满不利于高骊的言论,哪怕掌握了民间舆论动向的代闺台站在他们这一边。

“要是这两天有什么重大的案件就好了。”唐维摸着下巴寻思,看高骊半死不活,想安慰他也不知道从何下手,只好故题重提,“陛下和谢漆如何?”

高骊稍微来了点精神,但脸还是埋在奏折堆里,把谢漆昨天被高沅调出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唐维最震惊的只有一点:“你自己盖的纹章吗?原来你舍得?”

高骊更加欲哭无泪,有气无力地把左手抬起来甩了甩:“有空的时候,帮我多查一查这串天命念珠的事吧。这世上有些事,是我所不能阻止的。”

双重日和云霄烟的叠加让他对这世间的认知边界愈发模糊,变成享暴戾的不可理喻的另一个人,好像正在不可逆地走向面目全非的路途。

现在他只想等谢漆回来,他来了,他对这世间的边界才能确定。

正想着,御书房外传来了急匆匆的求告声,那声音分明是刚刚离开不久的侍笔之一。高骊揉揉眼圈直起腰来,把那侍笔传进来。

唐维也纳闷,直到听完侍笔急促地将一件大案上报之后,眉毛都差点要飞出去了。

正愁着没有大事情出来转移耳目,谁知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过来了!

高骊也听惊了:“高沅发现的?”

他的心脏狂跳不止,那谢漆岂不是也在现场!

他蹭的站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皱着眉头大踏步走出来:“朕也要去看事发现场!现在就走!马上!”

唐维赶紧跟上去,莫名觉得他这么急,主要是想去找谢漆。

*

未时,宗人署派出了宗室的人,工部也来了官吏,梁千业赶来陪同高沅去看选址,临走前特意挑了新的衣裳给高沅换上,才避免了一个衣冠歪斜的少年蠢王形象。

谢漆骑马随同,中途高沅不时把脑袋挤出来趴在车窗那里看他,他全当没意识到。

与高沅同车的梁千业却无法忽视:“殿下怎么一直往外看?”

高沅不情不愿地把脑袋撇回来:“三哥,舅舅呢?他今天这么忙吗?”

梁千业低声:“舅父今天还要转道进宫去看望太妃娘娘。”

高沅凝固了片刻,右手有些神经质地抓住自己的左手腕不停抠:“他要去干什么,他要去杀了她吗?”

“胡说什么呢?别瞎想。”梁千业安慰他两句,却又轻声说,“不过,殿下正是因太妃娘娘才想离宫,若是太妃娘娘不在了,殿下还需要提前离开宫城吗?”

高沅表情有些扭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细若蚊蝇地喃喃:“我不是真的要她死……”

梁天业见他状况不太对,便先安慰他先去看选址,高沅勉强定下心来,但不到半路,神情便出现了熟悉的抓狂。

“烟……烟……”他抠着自己的喉咙呢喃起来,梁千业出来时带上了,转身便要从旁边的匣子里取出云霄烟,却看到高沅突然转身趴在车窗上尖锐地喊叫:“谢漆!给我糖!”

梁千业神情有片刻的空白,听着车外的马蹄声靠近,一只指节白皙但布满各种细碎伤疤的手握成拳伸进来,先是有意无意地敲了高沅的脑袋一下,继而在高沅手心放下三颗裹了油纸的圆糖。

高沅先是紧紧地把糖攥在手心里,看着车窗外的骏马又拉开距离,才握着拳头转过身来,先啃自己的指节,之后才松开掌心。

梁千业震惊地看着他慢慢地剥开一颗糖,含进嘴里舍不得咬。

高沅紧紧握着剩下的两颗糖,闭着眼睛靠在摇晃的车壁上,眼珠子在薄薄的眼皮下不停转动。

“小沅?”

高沅猛然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浑浊地看着梁千业:“……哥?”

梁千业试探着把匣子往他那边递:“烟在这里面,需要么?”

高沅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腮边忽然顶出一个小圆点,是那颗还没融化的糖。

他扯了扯衣领,盖住不住滚动的喉结:“不用。现在不用。”

梁千业便先把匣子放回来,深究的目光穿过车窗,看不太清那个眉目如画的皇帝禁/脔。

马车先停在西北二街的一座富丽宅子前,这里和西南二街都是最接近皇城的主街,位居西区的繁盛之地。车一停,高沅便先推开车窗往外看:“这是哪里?”

宗人署的宗室拿着手里的图纸殷勤地跑到车窗下来向他介绍:“小王爷,这里是……”

“你谁啊?滚!”高沅满脸怒意地轰走人,脑袋钻出窗外去追问别人,“玄漆!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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