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眠:“几点?忙到很晚了吗?”
严新:“是啊,昨天客流量爆棚,十一点才下班,我的天,等我回去躺下已经凌晨一点了。”
凌晨一点,那时肖眠也还没入睡,余爻把他送回白浪后,两人又在阳台发了一会呆,最后被余年同志打了一通电话喊回去了。
-
余爻在早餐店点了一份肠粉,吃的有些心事重重,凌晨一点,余年同志竟然还没睡。说起来也是怪,是他住校时间太长,所以对家人的习性感到生疏了吗。
他记得以前余年以前对他的夜不归宿管的并不严,余爻也很自觉,除了高中刚毕业那会,同学聚会玩的晚一些。
余年只会交代一声回来动作轻点,别吵到爷爷奶奶睡觉,老人家睡眠浅。
余年从小对余爻要求严格,养成良好习惯后,余年也不再那么操心他的事,看样子对他已经完全放心了。
可最近,余年管的事越来越多,对他的行踪经常盘问,去哪了?去干嘛了?和谁一起?
昨晚凌晨蹑手蹑脚回房间时,一转角看见余年站在房间门口。走廊留了一盏挂壁灯,不算亮,暖黄的灯下余爻心虚的抿着唇,把唇上那点咬痕盖住了。
余年似是没有发现,并不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早点睡。”
余爻这才松了口气,拐进房间锁了门。
一碟子肠粉吃完,余爻回家想把笔记本带上,积压了一些事还没做完。又瞥见昨天买的一叠空白明信片,左右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先把要送给肖眠的礼物做完。
肖眠的生日还有十天,余爻觉得剩下的时间太少了。
肖眠只订了一个月的民宿,这就意味着他只想在海岛呆一个月,也许这一次来海岛,他是为了送自己一趟海岛之行。
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余爻烦躁的挠了挠头,他并不打算庸人自扰,暂且先不管这些以后的事,徒增烦恼。
他拿上一叠明信片,揣了一桶彩铅画笔放进包里。
走下楼,见爷爷奶奶坐在客厅里。
“爻爻,出去哇?”余老头问道。“把芒果带出去遛遛。”
“嗯呐,爷您去遛呗,我还有别的事。”余爻说着,拿上了车钥匙。
“这孩子,几天不着家,比他爹还忙。”余老头说着,朝余爻喊了声,“今天该回来吃晚饭,免得你爹又唠叨你。”
余爻的心早扔在外头了,把家当客栈,晚上住一晚,白天就走人。
他心里是不情愿的,但还是应了声,“好,准时回来。”
潇洒利落的下了地库,开着车一溜烟跑了。
余爻来到了奶茶店,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快成了他的专属座位,屁股往那一坐,一天都可以不挪。
他自认不是个能坐得住的人,可一抬眼就能看见肖眠,就觉得这个位置是他的窝,能一直呆下去。
“您的柠檬百香果,请慢用。”
肖眠端着一杯饮料放在余爻面前,他的服务员身份做的很熟练了,笑容也不再那么僵硬,整个人显得亲和了许多。
肖眠在余爻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余爻在一堆卡片上画画。他安静的看着,没有打扰。
余爻画画时很专注,直到把第一张圆满画完,才拾起饮料杯上趴着的吸管,吸了一口酸甜的果汁,伸了个懒腰。
“我记得你那本画册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是吗?”余爻突然问道。
肖眠应了声,“嗯。”
余爻问,“他是谁?”
肖眠:“他叫任林。是我一个已故的朋友,也是乔老板的朋友。”
余爻顿时明白了,也难怪肖眠会在这里打工。“任林,这个名字我听过。”
肖眠吃惊的看向他,“你也认识他吗?”
余爻摇了摇头,“你第一次来白浪的时候,那晚我们聚餐,你喝醉了,说了好多话,嘟嘟囔囔的我没听太清,你趴在我肩上哭了好一会,从你嘴里我听到过这个名字。”
“……”肖眠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捂着脸惨然道,“我……那天,原来我对着你哭,挺丢人的。”
“第一天认识我就这样,是不是很糟糕。”肖眠说着,回想了一下,没想起细节,只记得自己从床上醒来时,确实眼睛湿湿的。
余爻笑了声,“不丢人,以后可别在外喝酒了。”
肖眠乖巧的点头,“不会了。”
余爻埋下头,换了一只笔,继续画第二张,抓耳挠腮找素材时,肖眠问道,“那天晚上是不是挺想把我扔在烧烤摊的,喝不了还逞强,喝完又胃痛,就是个麻烦精。”
余爻闻言一顿,皱着眉头,“别把自己想的这么不堪,你哭起来很可爱,睫毛长长的惹人疼。”
“也是那个时候,我觉得你一定经历了很多难过的事,就想多照顾你。”说着余爻笑出了声,“其实是我早就对你动心了吧,连自己都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