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无性魅力可言,一点也不引人注意,是死在工位也不会被人发现的类型。
过了安保那关,还要走好一段路才能抵达姬水之眼。
没必要章纪昭不会和同行人搭话,摄像机扛在肩膀上,他薄唇自然闭阖,红色马尾耷在后背一长截。
走着走着,丽芙冷不丁开启话题:“你和他怎么样了?”
不是避如蛇蝎,怎么还问解平,章纪昭猜她有别的事情想说,眼皮都没撩一下,语调没有敌意但也毫无波澜:“我好像不是你可以聊感情生活的闺蜜。”
“看来有情况。”丽芙揣测,“不然你会恶狠狠地对我说‘要有就好了’。”
章纪昭倒也没反驳,因为确实有情况。
原则中学的那晚,总部的漂浮位置太远,他们没有选择驾驶飞行器返程,而是就近在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做了,不止一次。
起因是他直截了当让解平检查他的功课,他说这次他会表现得矜持一些。
解平在那种事上反常很大,和平时的温柔风格不一样。
总会不经意间透露另一面。
最开始在一日轻酒店,他们在监视下假装玩捉迷藏游戏。
他在床底,解平捋起衬衫袖子,慢条斯理捉住他的小腿拖他出来。有时候他又喜欢坐在窗边抽烟,不参与章纪昭幼稚的表演,安静地等着青年坐回他怀中,奖励式地摩挲他的脸和散乱的长发。
表演收放自如,就像这种举动他以前常做。章纪昭不用判断都能感觉到,解平曾经一定是个既温柔又独裁的控制狂,他能想象得出解平是怎么在两个弟弟面前既扮演兄长又充当父亲的角色。
解平无害的独裁和粗鲁正是他所需要的。
在房间里,酒店前台送来了解平要的食材。
解平处理好后开始煎蒜做料,他让章纪昭去洗澡,洗完澡吃饭,章纪昭也确实去了。
回来之后,章纪昭也不嫌脏坐在地上。
侧脸贴着男人的西装裤腿,没吹过的长发湿淋淋的,把解平的裤子剐蹭得哪都没个好地。
解平也不说他,他干脆自暴自弃地垂着眼睫毛,放任自己什么也不想,幻视自己是水池上牢固的一滩苔藓或者鞋面下黏糊的口香糖。
如果能在解平身边,做一个讨厌又难被摆脱的附庸又如何。
有时他觉得自己走得太远了,他对解平的忠诚和喜欢已经远超出他想象的边界。
有时他又觉得还不够,比如现在,和解平亲密接触,他却感觉没有碰到解平任何一个地方。
他不知道解平在想什么,单方面的亲密让他感觉虚无缥缈,很不真切。
他不抱什么期望,语调刻板单调地问:“你能和我做吗?我很想念你。”
解平把炸得金黄的蒜末盛出来,温和道:“你这周有睡够24小时吗?”
“没。”远远不够。
“有吃过一顿完整的饭吗?”
章纪昭只有打补给针的时间,哪有空吃饭,他耸了耸鼻子:“没有。”
解平抽空揉了揉他沾水的长发,“你最好请假睡一天觉,或者认真吃几顿饭,放任下去你迟早会成瘾。”
章纪昭明白他的意思,高压力状态下,进食和睡眠这两种基本生存需求得不到满足,最后只会有性这一种出口。
“可是我对别人ED。”他声线很低,“你要没兴趣,打我一巴掌可不可以,我感觉你要飞走了。”
解平动作一顿,温润长眸注视他,终于停下烹饪把他抱到料理台上,膝盖磕碰着冰凉的台面。
在章纪昭背对着解平,以为要发生什么时,解平回到灶台前,淡声吩咐:“_好,别动。”
章纪昭真的一下都不敢动。
解平又看他一眼:“不要再说奇怪的话,哪怕你是认真的。”
……
结束后,解平和他一起靠在床头,温存时刻他们分抽一根烟。
他问解平愿不愿意试一试和他谈恋爱,解平可以随时叫停,没有任何损失。
解平说:“我会考虑。”
考虑也算是一种进展,至少比拒不考虑的情况好很多。
回忆到这,章纪昭收回心绪:“有人来了。”
四季都保持绿意盎然的假草坪后正有一位秘书打扮的金发女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
女人的双手小幅度无意识地彼此摩挲着,嘴角夸张地勾起,眼袋下卧蚕凹出很厚的纹路,看着有些年纪了。
“她很紧张。”丽芙和他说话,“看来死了不少大人物。”
“不然也不会叫我们来收尸。”章纪昭说,“给普通人收尸,她自己就能干。”
丽芙打量了好几眼草坪:“这里说不定埋了两三个。”
走到女秘书跟前,女人像抓到救命的浮木一般,双手无意识地在空中做着手势辅助讲话:“你们根本想象不到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