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下脖子,这些人当真是连同伴都不放过,直接一并血祭了。毫无人性可言。
在阵法的正中央,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其中,花白的头发和胡子遮盖住了老人的整张脸。
水霜简眉头皱的更深了,拧成了一个川字型。良久后,她的眉头舒展开,活动了一下手腕,手掌用力,那道门轰然破裂,碎成了细密的粉状。
房间内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门的方向看去。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女子,脸上挂着蛊惑人心的笑容,正斜靠在还未完全碎裂的门框上,满是不屑的看着他们。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神耀宗的领地。”为首的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冷声喝道,手中的长剑斜指水霜简。
水霜简无意多和他说话,她双手随意的摆放在身侧:“续命之阵,早就该湮没于世间的阵法,你们怎么敢的?”
她的声线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对面的黑袍男子明显是愣了一下,声音跟着冷硬了不少:“找死,妄加揣测神耀宗的事情。”
水霜简朝他一步步走去,平缓的:“神耀宗?谁给你的脸?让你敢来玷污了神耀的清名。”
说完最后一句话,水霜简停下了步子,黑袍男子的剑离她不过一米远,她漠然的看着那柄剑,冰冷的剑刃上刻着几个古老而又晦涩的文字。
明明孤身一人,说的话明明没有一丝感情,黑袍男子无端的畏惧了一下,眼前人的气场太过强大了,让他不住的往后退。
“弱意。”苍老暗哑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像是从喉咙眼里挤出来的,破裂的被风一刮就碎了。
是那位看不清面容的老者。他站起了身子,浑浊的眼睛睁大,锐利的鹰眼直勾勾的盯着水霜简。
弱意往旁边一站,手中的剑跟着被他甩在了身后。
老者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便是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像是漏风了的玻璃渣子,病态而又难听。
“正好血祭还缺人,她正好可以。”老者捂住嘴,血液从嘴角滑过,黏稠的液体将他对胡子粘在一起。
水霜简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老者,嗤嗤的笑了两声:“血祭?我吗?”
“生老病死,何不尊崇自然法则,非要寻这逆天之法。”
老者似乎也是笑了一下,胡子飘动:“无知无畏的小辈,是在说教老者?动手,这几日人血少了许多,阵法一直无法启动。就让这人,融为阵法的一部分。”
老者一声令下,在场的十几个人纷纷拿着武器围了过来。
灵力四溢,杀气腾腾。
水霜简闭了一下眼:“当真是无所顾忌。打着神耀宗的名义,怎敢的?”
“洛鸿。”她低喝一声,手中一柄淡绿色的长剑缓缓而出,剑身覆盖上一层若有若无的液体,古老威严的文字篆刻其上,整把剑都在震动。
水霜简素手一握,洛鸿剑瞬间安静了一来。她的眸子一点点变深。
“以神耀之名,行不义之事,当诛。”水霜简手中长剑挥出。
这是在下界,她第一次在人前显露出洛鸿剑。
蕴含着灵力的剑芒向四周扩散开来,直接将周围的一圈人震退,很有实力低者,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老者原来悠然的仪态不在,他拄着拐杖,唇微微蠕动,吐出两个字:“尊上!”
老者破碎的声音响起,整个人都大幅度的颤动了一下,随后立刻向阵法的中央走去。
水霜简手中的剑挑开挡在老者前面的人,朝着老者而去。
然而,老者还是先一步到达了阵法的中心,他用灵力隔开掌心,血液从枯朽的手上流下,滴落在阵法之上。
顷刻间,整个阵法释放出巨大的护罩,四个方位的圆柱朝上方涌出巨大的能量,直冲云霄。
时舒尘站在平原上,只见四道光柱与天相接,白色的光芒闪了她的眼。
“开始了。”时舒尘捏起玉佩,上面还没有变化,她怜惜的摩挲上面的纹路,感受指节的凹凸不平。
水霜简被阻隔在了护罩外面,洛鸿剑刺在护罩的表面,连一丝细缝都没能劈开。
“呵呵,尊上又如何,还不是连这方保护都无法破除。”老者得意的哼着,他胡乱的抹了一下嘴角流出的血液,整张脸都被染成了红色。
水霜简眉宇间隐藏着冷意,洛鸿剑被她紧紧握在手中,四周的人还在不断的攻击她。
她举起剑,单用剑本身的威力将一圈人打趴在地。
“当真以为我杀不了你吗?”水霜简冷漠的勾起唇角,她松开手,洛鸿剑横空而立。
双手交叠,哗哗的流水声响起,一条水柱从她的脚底涌出。便是从时舒尘说的地方引来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