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修身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很宽很肥,更像休闲的衣服。露出的一节胳膊上面全是针眼和骨穿留下的疤痕。
江宜震惊地看着陈熠池,嘴唇动了动,还没问出话,忽然一只手扣住他的腰一使力,他手一松,往前踉跄了几步,嵌入了陈熠池的怀里,牢牢的,严丝合缝。
陈熠池在发抖。
江宜摸了摸陈熠池的后背:“对不起少爷,我错了。我不该用那种语气跟你说话的。”
陈熠池深吸了口气:“把话咽回去。”
江宜果真听话的咽了口唾沫。
“在我面前,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我就骂,想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只要你高兴。”
“骂你我怎么会高兴?”江宜轻轻推了推陈熠池,从他怀里移开些距离,他低垂着眼睫道,“少爷,你快点回去吧,这里、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陈熠池说:“怎么没有?”
江宜愣了愣,环顾四周,眨了眨眼:“这里只有老房子,很旧,垃圾也不收拾,味道不好闻……”
陈熠池低头轻嗅了一下江宜的颈间:“可是,这里是香的。”
江宜瞪大眼睛,在陈熠池凑在他脖颈间的那几秒,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即使清楚的知道这样不对,即使无数次告诫自己陈熠池已经有男朋友了,但还是忍不住心悸。
江宜后退几步语气慌乱:“少爷,你、你别这样。”
陈熠池以为江宜是害羞了,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咱们先回家。”
陈熠池的手好暖好有力量,江宜像小时候一样,被他乖乖地牵着,什么都忘记了,只木楞地开了门,进了昏暗的楼道。
楼道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很冲,让人犯恶心。
江宜紧张的瞥了陈熠池一眼。
只见陈熠池在他脚下蹲下身体,把宽阔的后背留给他:“上来。”
“啊?”江宜没反应过来。
陈熠池道:“我背你。”
江宜道:“不用的,我能爬得上去。”
陈熠池蹲在原地不动,江宜没有办法,抿了抿唇,弯腰,环住陈熠池的脖颈,轻轻靠了上去。
陈熠池一面拿着鼓鼓囊囊的袋子,一面稳稳地将他抱了起来。
轻得像没有骨头似的,可偏偏骨头有硌得他疼,陈熠池不知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
陈熠池知道江宜僵着身子,便说:“爬实了,不然摔着你。”
江宜闻言,立刻把下巴搁在了陈熠池的肩上,数着上的台阶。
“怎么买这么高的楼?”
“房源紧张,我来的时候,只有四楼和五楼了。”
“宝贝真会挑房子。”
江宜笑了笑。
不知是不是江宜的错觉,陈熠池爬楼的速度怎么比他还要慢……他是因为骨骼疼,爬几级台阶就要喘口气。
虽说陈熠池背着他还提了一个大袋子,也没见他累的走不动的样子呀。
可是少爷从小就喜欢隐藏自己真实的反应,万一他真的累的喘不动气了,那可就不好了。
“我、我还是下来自己走吧。”江宜偏过脸看陈熠池。
陈熠池道:“别乱动,还有一层了,再坚持坚持。”
到了四楼,陈熠池把江宜放下来,
江宜掏出钥匙,门开了,发出令人发毛的吱嘎声。
江宜声音闷闷地,犹豫地看了陈熠池一眼:“进来吧。”
这是陈熠池第一次踏足江宜生活三年的地方,完完整整地只有江宜生活气息的地方。
房间很小,只有四十几平,打眼一瞧,整洁温馨,硬装虽只粉刷了墙面,但花草点缀下却能感受到主人对这小屋布置的用心。
空气中有久未居住的尘土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说不清楚的气味。
陈熠池往里走了几步,绕过鞋柜,看向床边时,忽得僵住了。
床旁边的地面,满是干涸的鲜血,触目惊心。
如果不是陈熠池亲眼目睹过江宜吐血的场景,有了心里准备,此刻他不知会发生什么。
江宜也愣住了,他紧张地拽着衣服下摆,观察着陈熠池的脸色,强装镇定道:“我去打扫一下。”
“回来。”陈熠池拉住江宜手腕,将人一把抱了起来,走了几步放在床上,“上床休息。”
江宜道:“很脏的,我先去拖一下吧。”
陈熠池停止了动作,空气突然安静。
江宜心领神会的闭上嘴。
陈熠池伸手给他拉下拉链,脱下外套。江宜里面穿了白色的短袖,还不算暴露。
眼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虚空划过他的腹部,往下,到了腰带的位置,江宜打了个冷战,眼疾手快得抓住陈熠池的手腕,道:“裤子我自己脱。”
陈熠池这次没强迫他,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