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熠池蹙眉,打断道:“你越界了。”
“我是越界了,可是你敢发誓,对我一点也没心动过吗?”,不知是不是觉得没了面子,夏清寻努力把自己破碎掉的一些东西拼起来,说话气势装得很足,“我能感觉到,你对我跟其他人不一样,你不喜欢听无聊的话,可是我说话的时候,你很有耐心,在国外,有一次我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我陪我去医院,给我卖药……”
陈熠池冷冷的打断,“你真的想多了。”
“什么?”
“你凭什么觉得我对你有意思?”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让我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夏清寻咬着牙,“你不会是拿我当那个病秧子的替身吧。”
“你知道你在些说什么吗?”陈熠池目光如冰刀般刺向他,夏清寻梗着脖子,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嗤——”陈熠池笑了一下,是轻蔑的,讥讽的,让他粉饰起来的自尊瞬间崩塌,“我承认我确实对你有些特殊,你想知道原因?”
夏清寻点头:“我想知道,除了喜欢,还有什么,值得你对一个陌生人做这些事。”
陈熠池抬头,看向窗外,说:“那你得问问,你隐身在国外的母亲了。”
夏清寻微微一愣:“我的母亲?跟她有什么关系?”
陈熠池没太有心思理会他,干脆不回答。
夏清寻握紧拳头,挤出声音道:“你说清楚一点,别云里雾里的。”
陈熠池:“那我就说的清楚一些,我爱得人是江宜,只有他可以随意触碰我的底线,值得我打破原则,别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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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熠池开车回到陈家大宅。
跟三年前的没有任何变化,又好像完全变了。
别墅外花圃的小雏菊开的很漂亮,清新的花瓣随风摇曳。
这花是江宜种的,还是在冬天,本是心血来潮,他居然纵着他,在冰天雪地里,陪他一起挖土。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宅院大门外,李姨在给花儿浇水。
她听见背后有脚步声,转身瞧见陈熠池的那一刻,惊喜的笑了起来:“少爷,您回来了。”
陈熠池温和地点了点头:“回来了,您这几年怎么样?”
李姨道:“好的很,身体硬朗,就是你跟江宜都不在,这偌大的宅子,怪冷清的。”
陈熠池目光落寞,心口隐隐作痛。
李姨疑惑道:“小宜呢?怎么没见他跟你一起?”
“什么?”
“小宜给我说,他跟你一起出国了,叫我不要挂念他,”李姨叹了口气,“你瞧这花也不管不顾的留在这儿,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养活,就想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陈熠池紧紧的蹙着眉,声音微哑,更像是自言自语:“他是这么说的?”
李姨惊讶问:“怎么了?难道小宜没跟你去国外?”
陈熠池摇头说:“这三年他在我身边,个头长了,人也成熟了不少,只是他突然想回他小时候的家里看看,等过几天再来看您。”
李姨点头:“该这样,他也有十几年没回去了吧。”
陈熠池点头,接着转头看向宅子,很是随意地问:“里面有人吗?”
李姨说:“夫人刚回来不久,在客厅喝茶,看起来心情不错。”
陈熠池点头:“那就好。”
李姨没理解陈熠池话里的意思,以为是夫人心情不错少爷才这样说的。
入了玄关,陈熠池没有脱下外衣,径直入内。
柳湘看了一眼他,便示意让他坐下。
陈熠池坐在单人沙发上,抬头,便见沙发旁边养的那株向日葵不见了,换成了更适配的橡皮树。
“三年都不舍得回来,今天刚回国,怎么不先回家?”柳湘手臂松散地打在沙发扶手上,侧身凝望着陈熠池。
“你国外监控了我三年,回国还想继续监控我?”陈熠池反问。
柳湘笑容淡了淡,只平淡的回了句:“什么监控,我不知道,我知道没有我,没有陈家,哪里有你的今天?”
“是啊。”陈熠池扯出苦涩玩味的笑:“所以,你瞒了我江宜的病,篡改了他三年的经历,对吗?”
柳湘吸了口气:“这其实是你真正想问的吧。”
陈熠池死死盯着她。
“没错。”柳湘无所谓地道,“那又怎样,我不可能看见一个男人,毁了我儿子一生。”
陈熠池眼眸如一潭死水,冷静的可怕。
三年前,他确实疑心过江宜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只是当时他查江宜的医院挂号记录,只是普通感冒而已,没想到是被人动了手脚。
陈熠池道:“妈,那您觉得,江宜死了,你儿子就能活吗?”
柳湘道:“陈熠池,你是陈家唯一的孩子,你有责任活着。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但是不能太久,也不能记得他一辈子,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