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英语课上写数学作业。”
“数学老师是乔老师也不行!”
“…嗯?他说我人长得好看英语歌还唱得好,小提琴也拉得厉害?”
“音乐课再说吧,不要聊了快写。”主要是校长来后门了。
班主任都爱在后门窥视同学,同时在心里对爱在后门窥视的领导骂骂咧咧。
江亭晏:“唉,永远不想上班。”
乔柯:“那你想干嘛?”
江亭晏:“只想把外公的钱全放进我的账户里,每天取利息换新车。”
“那婉婉怎么办?”乔柯写着报告,不时抽空看对面的江亭晏一眼。
“她就不能拥有钱,”江亭晏摊开手,“她那点虚薄的道德底蕴全靠银行卡余额兜着,你就看她那看人的眼光你也该知道,她有了钱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乔柯笑了一声,把笔搁下。
“那你呢。”
学校的办公室是集体式的,一个客厅大小的会客厅,其他挨着的小房间是私人办公室,每个办公室九平方米左右,一般由两个老师使用。
听着不小,实际里面放了大个打印机,一台台式电脑,一张共用的办公桌,两把椅子,再有第三个人都会觉得挤了。
办公大楼不是新的,它蓝色的玻璃让乔柯想到了他小时候读过书的教学楼。
这种玻璃是技术落后时代产出的单晶二氧化硅玻璃,吸热,隔紫外线,但透光不好,慢慢被淘汰了。
江亭晏撑着下巴,直直看向乔柯,他右侧白金色的耳发被拢在耳后,露出精致的钻石耳钉。
乔柯把资料传进电脑,打印机嗡了一声后开始嘟嘟啦啦,不时咔咔的,像上了年纪,有纸卡在它喉咙里一样。
办公室里安静,光线也昏暗。
乔柯只觉得江亭晏脸上那双眼睛可以称之为炯炯有神,钻石在日光下的耀眼程度也莫过于此。
“乔老师,我和江婉月那种腐败阶级不一样,我特别想进步的。”江亭晏说。
“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看一下这份报告有没有什么问题?”
…
夏天的裤子很薄,乔柯坐得很不自在,他想稍微站起身挣扎一下,才抬高几厘米就被江亭晏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你非得这样吗?”乔柯扶着座椅扶手,不好意思实实地坐在对方腿上。
他低着眼睛,呼吸尽量放缓,在对方手指摸上他后颈的时候没忍住颤抖了下。
“胳膊搭着我。”江亭晏说。
于是乔柯用胳膊揽过江亭晏的脖子,他的手指几乎是用上了力气抓住江亭晏的肩膀。
没有空调的室内温度不低,体感温度更是每分每秒地上升。
“你干嘛这么紧张,”江亭晏抚摸过乔柯的脸,“我又不是不懂事。”
“…是我不太懂事。”乔柯红着脸说。
他感觉江亭晏是一大块很好吃的软糖,他想捏了一下,摸一把,碰到以后又不满足,脑子里的念头再不是那种凑近用鼻子闻一下甜味。
这块糖,他想含进嘴里。
紧贴的皮肤汗津津的。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他说。
江亭晏不想同意的。
今天允许乔柯主动亲人,明天乔柯想干嘛江亭晏都不敢想了。
“给我一个机会吧,求你啦。”他对着江亭晏的耳朵低声说。
他像被糖水泡坏了,口里很甜,但嘴唇很渴很干。
他用舌尖打湿嘴唇来缓解干燥,但渴感愈演愈烈,让他克制不住凑近把头埋在江亭晏颈窝。
头顶呼出热气把他的脸熏得喝醉一样,他久久等不到江亭晏的同意,心里略微失落地咬了下颊,但马上报复性地转过头,直接在江亭晏脖子上咬了一口。
没舍得咬狠了,印子也无有,松口时还小心用舌尖舔了舔。
不知道是不是存了用唾液消毒的心思。
“我看你中午也没喝酒啊,”江亭晏捏住他的下巴说,“耍酒疯啊?”
乔柯闭着眼睛不回他。
“心跳声这么大,还给我装睡。”
乔柯睁开眼,看着他,还是一句话不说。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你。”乔柯说。
“我知道。”江亭晏说。
他的手指抚摸着对方的脸,以一种近乎于极度满足的欣赏心理,欣赏着手指感受到的温度,欣赏着对方痴痴望着他的眼睛,攥紧他的手。
这样一个不与旁人为伍的高傲孤客,当然见惯了别人为他倾倒的模样。
但也总觉得乔柯为人着迷的模样令他着迷。
人是有气味的,这比触觉和视觉还要使人记忆深刻,乔柯很难说出口和江亭晏靠近的时候闻到了什么。
他只想不停地靠近,靠近,那气味像柑橘,像柠檬,喝下去会刺激得喉咙痛,但闻起来就刚刚好,不,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