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静寂无声，两人都没有说话。
贺燃死死盯着后视镜，但夜色太浓重，即便路两旁设有路灯，他也并没有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贺燃挂了电话，把车子开到路边停下。
后面的车也有样学样，跟着他停在路边。
贺燃解开安全带，打开门下车。
黑色轿车的车门也打开，走下一名身材挺拔的青年。
白色休闲西装，过肩长发。面容俊雅；气质出尘。
果然是他！
男人笑意盈盈的和他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啊！贺总。”
贺燃：“……你跟踪我？”
两句话的功夫，殷征已经走到他面前，笑道：“我说没有，你相信吗？”
贺燃反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殷征耸耸肩，双手插兜随意靠在他车上，唇边一直挂着温润的笑。
“好吧，我确实是在跟踪你，不过我可没有其他的意思啊，只是担心你想不开会做傻事。”
贺燃：“……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殷征哈哈笑出了声，“逗你玩的，我知道你不会的。”
贺燃无语，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
殷征说：“也不算跟踪吧，我知道你要去哪，离开宴会后我就直接去了季泱的住处，守株待兔。”
贺燃的关注点却跑偏了，“你怎么会知道季泱的住处？”
殷征低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贺燃：“所以……你从我离开那后就一直跟着我？”
“没错。”
所以，他像个傻逼一样到处兜圈子的行为全被对方看了去？
贺燃一头黑线，不悦道：“你什么意思？怕我和他旧情复燃，挡着你的路？”
第18章 你脑子有病
殷征想了想，竟然点了点头：“唔、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贺燃：“……”
他冷冷一笑，“那我恭喜你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再无可能，你满意了吗？”
殷征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满意，非常满意。”
“……那么，你可以滚了！”
贺燃没想到人可以无耻成这样。
他以为自己今天在季泱那受得气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临了临了，还能再被气一回。
不想再看见那张欠扁的脸，转身打开车门就要走。
“哎！”
见他真生气了，殷征忙挡住车门，哄道：“我跟你开玩笑呢。”
贺燃冷笑一声，“我和殷总好像还没熟到那个份上，让开！”
殷征没松手，“我在宴席上说的都是真的，我从没喜欢过季泱，想必他也已经告诉你了。”
贺燃眉头拧了下，烦躁道：“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总不能自己是条单身狗，所以也看不惯别人成双成对？”
殷征唇角勾起，赞同地点头：“唔……差不多吧。”
贺燃：“……脑子有病就去治。”
殷征和他对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笑声低沉悦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
贺燃一阵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殷征慢慢止住了笑，无奈中又带着点宠溺地叹道：“贺燃啊贺燃……你真笨……”
“……”
明明是一句骂人的话，但被他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平白带了点暧昧缱绻。
贺燃本该生气的，但心里却意外的气不起来，反而耳尖有些莫名发热。
最后，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来：“你别太过分！”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殷征问：“这天都快亮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贺燃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估计已经到家了。”
“是吗？”殷征不信，调侃道：“如果我没有给你打电话，等天亮的时候，可能你已经不在京海市了。”
直到这时，贺燃才有空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只见四野空旷，道路狭窄。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路两边孤零零的路灯和不知通向何处的柏油马路。
“……”
贺燃一阵无言，良久才抹了把脸，严肃道：“这事翻篇了，以后不许再提！”
殷征挑了挑眉，伸手帮他打开车门，“好吧。我送你回去。”
“不劳大驾！”
殷征笑了笑，只道：“开车注意安全，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
贺燃关上车门，丢下一句“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后，就一踩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般飞速驶离。
殷征摇头轻笑，也上了车，不远不近的跟在后头。
贺燃当然也发现了，心头大为不爽。
这是把他当成小孩子了？难道他会迷路不成？
不管他开多快多慢，那辆黑色的轿车总是如一抹幽魂般跟在身后。
贺燃彻底败下阵来，不再跟他较劲，恢复了正常的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