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花香拽着黎一渺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床边有人坐下,他都完全没醒,黑暗中,那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床上熟睡的人。
卧室没拉窗帘,透进淡淡的月光,床上的人盖着空调薄被,手臂搭在被子上,呼吸均匀而轻淡,黑发蓬松柔软,皮肤细腻白皙,双眼紧闭,睫毛长而直,秀眉高鼻,唇形优美饱满,唇色是水润的嫩红色,像花瓣一般,下颌线清晰流畅,骨相立体分明,皮相柔美精致,二者结合,又美又帅,光是静静睡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黎一渺的长相十分出众,但他自己从来不觉得,还常常苦恼自己不够“猛男”。
床边的黑影坐了许久,灰眸微微反射月光,他抬手,骨节分明修长匀称的大手揉了揉黎一渺的发顶,抚摸黎一渺的脸颊,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那优美的红唇。
月光斜照在地板上,熏香的味道萦绕屋内。
第二天,中午,黎一渺满血复活,这一觉睡得沉极了,浑身舒畅,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大伸了个懒腰,动作间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腰肢,腰侧残留着一点可疑的红痕。
那个黑影不知何时离开了,熏香的味道也已散尽,黎一渺完全没发现夜半有人来过。
黎一渺下了床,他眉头一皱,感觉后面有点不舒服,奇怪的异样感,不过不明显,他也就忽略了,穿上拖鞋去刷牙。
卫生间,镜子前,黎一渺刷着牙,忽然他看见自己颈侧有一点红印,他扒拉了一下领口,看见锁骨上也有,他把领口往下扯,胸口也有。
黎一渺吐出泡沫,用清水漱洗干净,他把牙刷放回杯子里,把衣服掀起来仔细看,发现自己身上零零星星有许多红印,他摸了摸,皱眉疑惑道:“该死,哪儿来这么大蚊子,给我咬这么多,明明插了蚊香液的啊…”
还好这些红印不痛不痒,肚子响了两声,黎一渺便忽略了这回事,赶紧去厨房做饭吃。
黎一渺今年23岁,他读书读得早,已经工作两年多了,他很喜欢自己插画设计的工作,只是最近公司人事变动,小组合并,多了些老油条同事,还空降了个新经理。
黎一渺所在的小组本来工作气氛很好,而且以他的业务能力,完全可以升主管,老经理也暗示过他,说年底可以给他提一提,但是小组合并后,老经理辞职,这事就没了着落,新来的经理肯定会更愿意用与自己亲近的人。
职位什么的,黎一渺也无所谓,关键是这些合并来的同事,仗着资历老,老是对年轻人吆五喝六,让他很不舒服,可打工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尽量适应。
除了正式工作外,黎一渺还兼职去清吧驻唱,画画也偶尔接接私活,所以收入还算可以,因为做的都是自己喜欢的事,他并不觉得累,唱歌很舒缓心情,特别是听客人为自己欢呼的时候,很有成就感,就算不挣钱,他也愿意去唱,当然,有钱不挣白不挣。
吃过午饭,黎一渺玩了一下午游戏,吃过晚饭后,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今天晚上要去清吧兼职。
晚上八点半,清吧里已经坐了许多客人,黎一渺抱着吉他上了台,他的嗓音温柔清亮,带着独特的韵味,十分抓人耳朵,加之人又长得好看,有部分客人就是冲着他才来的这里。
黎一渺很享受这种感觉,唱得投入,面带微笑,不时与客人点头致意,在台上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而此刻,酒吧的监控系统被悄悄入侵,一双淡漠的灰眸正痴迷地注视着他。
郊外别墅地下室,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坐在电竞椅上,头发是银灰色,头戴着耳机,幽邃淡漠的灰瞳直勾勾看着屏幕,耳机里是黎一渺的歌声。
键盘旁,白皙修长的指尖轻轻打着拍子,屏幕的光把他的脸映得一阵蓝一阵白,这是一个相当帅气的青年,面庞棱角分明,五官立体,眉目深邃,鼻梁高挺,薄唇淡红,皮肤白净,眸色淡漠,右耳戴着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他抬头静静望着副屏,完美的轮廓在幽暗闪烁的光线里更加分明,像是漫画里的人,有种破次元壁的感觉。
他叫江肆,是一名黑客,他关注黎一渺很久了,昨天的跟踪,黎一渺能发现,是他想让黎一渺发现。
江肆起初只是随意了解一下,没想到,这一了解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想时刻看到黎一渺,从见第一面算起,已经五个月了,前四个月他都是通过屏幕观察了解,一个月前,他开始跟踪,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心,隔着屏幕已经满足不了了。
江肆很喜欢黎一渺,但他不敢正面跟黎一渺告白,他怕黎一渺嫌弃自己,那样一个漂亮阳光的人,会喜欢一只阴沟里的老鼠吗?他不敢猜,但他又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