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有些黯然。
“所以他现在跟我结婚,肯定还是为了报复我。”
沈归瞬间眼睛一亮,“还说不是你,说漏嘴了吧!不过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是真没看出来兄弟你还有这么一手,把到个alpha不说,还骗的人家对你死心蹋地。”
“说真的你开个班吧,我肯定第一个交学费。”
江难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露了馅,但露馅了又怎么样,只要他咬死不承认,谁还能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承认吗?
“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
“好好好,你什么都没说,是我年纪大了耳背误听了。”
沈归也没逼着江难承认,他这好兄弟看着没心没肺,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从‘我有一个好朋友’这开场白来看,他就不太想面对这事。
不就是逃避吗?
多大点事。
这辈子谁还没当过鸵鸟呢。
“不过兄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分手,但你干的那些事的确太混账了,他现在跟你结婚是对你旧情不忘,还是单纯的想报复你,真说不好。”
“我建议你按最坏情况打算。”
江难本来还抱着一点点希望,经过沈归这通长篇大论后,那点微末的希望可算是灭了。
“我知道了。”
沈归久经情场,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一看江难这提不起劲的样子,就知道江难肯定还想吃这棵回头草,作为好兄弟,他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我有个办法能让你知道,那个alpha对你是不是还旧情难忘。”
江难问:“什么办法?”
“你就撩他,可劲儿地撩,最好还搞点不经意的肢体接触,如果他不躲让你碰,那肯定是对你还有想法。”
“那如果他躲了呢?”
“如果他躲了,而且表现得不痛快,那么恭喜你,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第19章 见父母
跟沈归扯完后,江难还是睡不着,沈归表示睡不着就起来嗨,于是两个人深夜绝地求生,一直打到早上才歇。
熬了一通宵,消耗完了无处安放的精力,江难这回终于睡着了,问题是睡得有点太着了,直到下午五点半,他才被嘈杂的手机铃声吵醒。
“江难,你如果不想见我父母,昨天就应该拒绝,而不是用不接电话的方式来表示抗议。”
alpha的声音不大,但江难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
“我没有!”
“我给你打了七个电话。”
迟屿并没有什么耐心,如果是哪个合作商在约定好的时间迟到,那在迟到的瞬间,就已经被他列入永不合作的名单。
而不是像现在,明明江难失约,他还要给江难打电话,江难不接,他却还要连着打了七个。
alpha说话不紧不慢,语调也没什么起伏,但江难一听就知道他生气了。
“我昨天失眠了!”
迟屿没接话。
江难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未接电话,硬着头皮解释:“我昨晚真的失眠了,因为睡不着,打了一晚上的游戏,早上才睡着,谁知道一睡就睡到现在,直到你给我打电话才醒。”
迟屿还是没有说话。
“对不起。”
江难低着头道歉,他在迟屿那儿的形象已经够烂了,但现在肯定更烂。
迟屿愣了愣。
他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江难会道歉道得那么爽快,又或者说,他根本没想到江难会道歉。
上学那会儿,江难就是个十足的问题学生,逃课打架一样不落,后来还加上一条早恋,总之能违反的校规他几乎都踩了一遍,以至于学校每周一升旗仪式,国旗下念检讨的人里,必有他的身影。
他检讨。
但他从不道歉。
初二那年他和黎舟打架,把黎舟打得见了血,这事闹得很大,江家出面都差点没压下去,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肯道歉。
他宁愿顶着一张被黎舟抓破的脸,被全校通报,被处分,也不肯跟黎舟低头,说一句对不起。
昔日少年有挺直的脊梁和傲骨,现在倒是轻而易举地就对着他弯了。
迟屿眸光微闪。
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柔和了不少,“我在楼下等你,收拾好了就下来。”
江难很快就下了楼。
他气喘吁吁地站在迟屿车前,刘海半湿地贴在额头上,头发张牙舞爪,衣服也皱皱巴巴,身上还背了个包,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洗漱完后就匆匆出的门。
迟屿揉了揉太阳穴。
这副场景实在太熟悉了,他前几天跟江难结婚才见过一次。
算了,他估计以江难的性格,也找不出什么特别正式的衣服,夏天的衣柜里大概除了短袖就是短裤。
只是……
迟屿扫了眼江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