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舒禾此时脑海中的画面全都被许奕珩占据,那画面如同看不见的丝线,紧紧地缠绕着段舒禾,让他无法挣脱。
段舒禾的额头再次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更加潮红。
当脑海里许奕珩出现的那一刻,段舒禾心中那股不该有的悸动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他的工作,有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对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少年产生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段舒禾无力地滑坐在浴室的地上,任由水流冲刷着自己。
他的眼神空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许奕珩的身影,此刻却成为了段舒禾心中无法摆脱的梦魇。
他觉得自己很该死,怎么能有如此不堪的想法。
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这药物给自己带来的混乱。
段舒禾狠狠地砸向墙面。“砰”的一声闷响,在寂静的浴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疼痛瞬间从拳头传遍全身,但段舒禾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一拳又一拳地捶打着墙面。
随着拳头的一次次落下,墙面开始出现裂痕,而段舒禾的手也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手指流下,与水流混合在一起,染红了一片。
但段舒禾却没有停下,他似乎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来抵消心中的罪恶感。
原本紧闭的浴室门在许奕珩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许奕珩的目光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只见段舒禾狼狈地倒在浴室的地上,周围的水流依旧在不断地流淌,混合着从段舒禾手上流出的鲜血,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
段舒禾的脸色苍白,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血肉模糊的双手无力垂在身旁。
第22章 感同身受
“我艹,段舒禾你疯了吗?”
听到许奕珩的声音,段舒禾缓缓睁开眼。
他默默地看着许奕珩,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要是死了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段舒禾就知道许奕珩嘴里没憋好屁,又默默闭上了眼。
他只觉得头脑昏沉,连说“滚”字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片刻,段舒禾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他想要挣脱许奕珩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他只能任由许奕珩抱着自己,心中满是无奈。
许奕珩将段舒禾扶出浴室,让他先靠在沙发上。
许奕珩内心很复杂,他不知道段舒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看到地上的血污许奕珩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有些感同身受。
毕竟他一直有心理问题还常常伤害自己。在许奕珩的世界里,总是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阳光难以穿透那厚重的云层洒落在他的心田。
那些难以言说的痛苦和挣扎,如影随形地伴随着他的成长。
许奕珩望着段舒禾手上的伤口思绪飘远。年幼的时候,家庭的变故让他过早地见识了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残酷。
父母的争吵、分离,周围人的冷漠与嘲笑,如同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内心。从那时起,他开始变得敏感、孤僻,对周围的人和事充满了警惕。
尤其是母亲的离世。为了逃避内心的痛苦,许奕珩便常常选择伤害自己。
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浅浅的伤口,看着鲜血流出,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的压抑。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但却无法控制自己。每当情绪无法排解的时候,这种自我伤害的行为就成了他唯一的出口。
而在学校里,许奕珩也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他的成绩不好,性格又内向,常常成为同学们嘲笑和欺负的对象。
老师们对他也不抱太大的期望,只是偶尔会出于职责提醒他几句。在这个冷漠的生活里,许奕珩觉得自己是孤独的,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痛苦。
看着段舒禾湿哒哒的瘫倒在沙发上,许奕珩把他又安置在了里屋的床上,看着段舒禾那苍白的面容,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先打来一盆温热的水,将毛巾浸湿后,擦拭着段舒禾脸上沾染上的血污。
每一个动作都很轻,似乎怕弄疼了段舒禾。
段舒禾紧闭着双眼,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睡梦中也被痛苦所缠绕。
许奕珩看着段舒禾,用手指把额头皱起的肌肤抚平了。
接着,他开始处理段舒禾手上的伤口。
他轻轻地握住段舒禾的拳头,那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他倒吸一口凉气,手臂上的伤口开始跟着发痒。
他找来消毒药水和纱布,一点一点地清理着伤口。
每一次触碰,他都能感觉到段舒禾身体的微微颤抖,但他没有心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