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 沈佑嘉不由自主地敛眸,谁都知道他的作品商业色彩鲜明,几乎是画完一幅后就出售了, 而且沈佑嘉没有留下买主联系方式的习惯,等于说如果他想筹备个人画展, 那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路易斯这样说,无非是想在宫锦面前拆沈佑嘉的台,博宫锦的关注。
于是沈佑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是啊,宫老师会帮忙的,到时候你也要来啊。”
路易斯看向宫锦,变了脸色:“你连这都帮他?你知道找回他那些画有多麻烦吗?”
宫锦反应淡淡地点头:“如果他有这个打算,我会尽力帮忙。”
路易斯不吭声了,只是看向沈佑嘉的眼神愈发怨恨。
宫锦又道:“如果是你要我帮忙,我也会帮。”
路易斯微愣,宫锦面色无常地补充:“我们都是朋友,路易斯,你不要总是为难他。”
路易斯小声道:“你搞搞明白,到底是谁在为难谁?”
宫锦没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转身去招待别人。
路易斯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离开,沈佑嘉轻嗤一声:“怂包。”
“你说谁?”路易斯皱眉看向沈佑嘉。
沈佑嘉吃着水果,简单轻松道:“你。”
路易斯脸色憋得通红,他怒道:“你!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赌什么?”沈佑嘉在百无聊赖中来了一丝兴致。
路易斯指着大门口,道:“如果一会儿进来的是女士,那算你赢,我随便你怎么着。”
沈佑嘉嫌弃道:“我干嘛要把你怎么着?”
路易斯继续道:“如果进来的是男人,你!你就听我的,把头发染……成粉金色!宫老师不是最喜欢你那幅玫瑰湾吗?你就染成粉金色。”
“你有毛病吧,我为什么要跟你赌?”沈佑嘉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粉金色的头发…
想想就很糟糕。
路易斯轻微眯了下眼睛,笃定道:“你怕了。”
“才不是,只是很无聊,你是小学生吗?”沈佑嘉反驳。
路易斯:“你就是怕了!”
沈佑嘉脑子一热,气性说上来就上来:“来啊。”
两人死死地盯着大门口,直到进来一对男女,“……”两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沈佑嘉思索着问:“这要怎么算?”
路易斯的脑子转的很快,他道:“算我们都赢了。”
沈佑嘉的眼睛里出现一丝疑惑:“……”能这样?
路易斯振振有词道:“去染头发,现在就去。”
沈佑嘉悠然地拿起橙汁,不假思索地开口:“你,你去对宫锦告白。”
“什么!”路易斯被吓了一跳。
沈佑嘉扳回一局,挑眉道:“你不敢?你在害怕?”
“我才没有。”路易斯嘴硬道:“说就说。”
沈佑嘉淡定道:“Go.”
路易斯红着一张脸找到宫锦,费劲地说着什么,宫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沈佑嘉不慌不忙地举起手机,将这一段录了下来。
路易斯垂头丧气地回来:“他说他是单身主义者。”
“漂亮。”沈佑嘉不走心地夸赞。
路易斯很快振作起来,他回忆道:“不过他冷若冰霜的样子还是很迷人。”
“……”沈佑嘉不置可否,他恶作剧一般地拍了拍路易斯的肩膀,将录下的那段视频展示给路易斯看。
路易斯恼羞成怒,立刻就抓着他去染头发。
直到染发膏均匀地涂抹在头发上,沈佑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明明可以和路易斯打平局的啊,为什么要跟他赌这个?
整个造型出来后,路易斯沉默了,沈佑嘉没敢正视自己的新发型,他瞥向路易斯,看到他那古怪的眼神,哼道:“你什么眼神?咱俩半斤八两,别忘了你还染过绿的。”
路易斯幽幽地看了沈佑嘉一会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沈佑嘉莫名其妙地冲着他的背影喊:“喂!走了?”
路易斯赌气说了句:“你独自美丽吧!”
沈佑嘉:“莫名其妙。”
眼看就到和严开丞约好的时间了,沈佑嘉顺势在商场买了顶帽子,打车去了严开丞的工作室。
严开丞今天有拍摄工作,和沈佑嘉约好的晚上见面。
到了之后,严开丞的杂志拍摄临近收尾,晓楠要带沈佑嘉去找严开丞,沈佑嘉拒绝了,他说:“先别打扰他,我去休息室里等。”
晓楠新奇地打量着沈佑嘉的线帽,“佑嘉,都六月份了,你很冷吗?”
沈佑嘉摸了摸后脑勺,防止有粉色漏出来,他打哈哈道:“有点,你去忙,不用管我。”
晓楠点头:“好,你坐着。”她刚起身,就又坐下来,指着沈佑嘉耳边道:“你那里有撮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