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几年的社会生活会打磨掉他的几分锐气,不说让他更加圆滑,起码得温和一些,没想到他却释放了自己的峻峭天性。
有些啼笑皆非的歪打正着。
反正无论沈佑嘉怎样,都很好。
严开丞微微眯了下眼睛,不得不承认的是,沈佑嘉真的长大了。
沈佑嘉把严开丞的沉默当成他对自己的无形压迫,他不服气地又要开口,严开丞却先他一步问:“困了吗?”
说实话,沈佑嘉的时差没倒过来,他并不困,甚至还能跟严开丞再吵大半夜。
严开丞往里面挪了下,给沈佑嘉腾出一个位置,又问:“睡吗?”
怎么都是疑问句?就不能说:睡吧。
陈述句多好。
沈佑嘉烦闷地皱起眉头,哼了一声,很硬气地转身离开:“我矫情,出去睡!”
由于沈佑嘉双手抱着手臂,严开丞拉他时直接拽住了他的浴袍,“喔!”沈佑嘉赶忙按住自己的腰带,回头诧异地看向严开丞。
严开丞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梢,一个用力将沈佑嘉拽到了床上,他迎面将沈佑嘉拥入怀中,沈佑嘉柔软的发顶蹭过他的下巴,洗发水的香味蔓延到鼻尖,严开丞索性低头在他头发上吸了一口。
沈佑嘉扶着严开丞的胳膊和肩膀抬头,满目愕然:“……这是搞什么?真就醉成这样吗?
“你要赌气到什么时候?”严开丞端起沈佑嘉的下巴,拇指暧昧地摩擦着他的唇畔,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无底的黑洞,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给吸进去。
“没赌气。”沈佑嘉平复着有些紊乱的呼吸。
严开丞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毛,他压根就没吹头发,头发半干的样子让沈佑嘉想起离开游轮的前一晚,那时严开丞的刘海也是半湿半干的,不过是被汗水打湿的。
有一瞬间,沈佑嘉觉得,看严开丞在自己手里舒服,比自己在他手里舒服更有成就感…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沈佑嘉无奈起身,他直起身子,皱眉打量着严开丞的头发,问了一个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吹头发?当心老年时候偏头疼。”指尖无意识地触碰到严开丞的后脑勺,两人的距离在无形中缩短了一些。
严开丞眼睫微动,漆黑的眸光挪到沈佑嘉的脸上,他缓缓倾身:“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你会照顾。”
“我不……沈佑嘉默许了严开丞的靠近,直到柔软的触觉落到唇上。
严开丞只轻轻吻了一下便挪开了,他轻笑一声,冷静的眉眼中多了一层温情,他半是调侃半是随意道:“是吗?那疼死我好了。”
沈佑嘉眸色暗了暗,“信不信我先咬死你?”他不悦地开口。
严开丞并不回答,他直接俯首在沈佑嘉颈部,沈佑嘉低呼一声,吃痛地后倾身体,捂住锁骨处,他既震惊又无奈道:“我没咬你呢!你咬我干什么?”
严开丞满意地打量着沈佑嘉锁骨处的牙印,很好,他以前就觉得沈佑嘉的锁骨漂亮,很适合留个牙印。
沈佑嘉发掘了严开丞喝醉后的另一个人设,如果是在游轮上那次是呆懵,那么这次就是恶劣。
相当恶劣。
别人喝醉上手,他喝醉上牙。
不过…
沈佑嘉看着近在咫尺的严开丞,愣是从他黝深的目光和放松的神态中看出几分性感,如果非要说,那就是冰山染上春色,看得人有些不淡定。
沈佑嘉别开脸,作了一番思想斗争,严开丞喝醉……且他明天还要搬出……时候太亲密不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不合适。
不期然的,浴袍腰带突然被一只手云淡风轻地扯开,沈佑嘉蓦地反应过来,他忍无可忍地瞪着眼前的人:“哥哥!”
连称呼都忘了改,看来气得不轻。
浴袍隐隐敞开,先是线条流畅的上半身,其余的就被交叠的浴袍盖住了,严开丞的目光随着浴袍边沿挪动,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沈佑嘉凑近,按压住严开丞的侧颈,稍显不耐和憋屈地沉声:“你能……剩下的话湮没在唇齿间。
严开丞强势又温柔地贴上沈佑嘉的双唇,制止住沈佑嘉不合时宜的提醒,他胳膊环住沈佑嘉的腰,不容置疑地将人压在床上。
两人之间隔着两层布料,布料传递着彼此不断上升的体温。
沈佑嘉的呼吸停了一瞬,眸中似乎有一瞬的挣扎,但仅仅是一瞬。随后他闭上眼睛,用力搂住了严开丞的后背,纠缠时,浴袍滑落,睡衣扣子蹦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