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嘉的社交平台不是之前做艺人的账号,他刻意掩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画家。
自从回归画画后,他会以工作形式在社交平台上发一些自己的原创插画和摄影作品,一些工作室或者出版社会找他合作,其实也不怪业界说他的作品商业色彩厚重,因为他原本就在跟一些商业平台合作,一些习惯当然会被带到创作当中。
万事尘埃落定,只等游轮出发。
期间,宫锦邀请过沈佑嘉出去吃饭或者看展,但沈佑嘉都以没空拒绝了。
在出发的前一晚,沈佑嘉告诉了宫锦,宫锦显然没有料到沈佑嘉的计划会如此迅速,他甚至觉得沈佑嘉当时在开玩笑。
但事实却是,如果沈佑嘉不是这么个人,宫锦可能也不会对他有好感。
最终,宫锦对他说:“希望你旅途愉快。”
沈佑嘉送给他奥利维亚做的奶油蛋糕,说:“谢谢。”
作为这艘游轮的最大金主,沈佑嘉自然享有游轮的顶级配置,他住在游轮顶层的复式阁楼套房,只要他不下楼,其他人影响不到他。
沈佑嘉经常在夜晚的九层甲班上画画,这一层没什么娱乐设施,比较安静,它下一层是整个露天酒吧和狂欢的旅客。
沈佑嘉低头描绘着画架上的画,也只有在这么寂寥无人的时刻,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画他想画的人。
画架上是一幅半裸的人物插画,如果严开丞的粉丝看到,估计会激动地尖叫起来。
画中人黑发黑眸,惯常冷峻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欲色,流畅的锁骨,紧致的腹肌…
这可不怪沈佑嘉。
直到他离开,他也没瞧见完全脱了衣服的严开丞,现在只能自由发挥了。
这时,一段低沉的英文缓缓闯入他的耳朵,“洛丽塔,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望之火①。”
沈佑嘉不乐意地转过自己的画架,皱眉盯着来人,十分的不耐烦。
那是个相貌英俊的英国人,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粗犷不羁,他在一家土耳其餐厅看到了沈佑嘉,当即表示了自己的好感。
他说自己叫安德鲁,是个流浪的诗人。
沈佑嘉当即就明白了,眯眼道:“啃老的败家子吗?”
安德鲁:“……”
后来,沈佑嘉不怎么理会他,他却总缠着沈佑嘉,搞得沈佑嘉不禁自我怀疑,他有那么招男人喜欢吗?他看起来很像是喜欢男人吗?
迎着沈佑嘉不耐烦的目光,安德鲁自我感觉良好地念着剩下的话:“我的罪恶,我的灵魂②。”
沈佑嘉心想,这家伙给你装的。
装完一part的安德鲁迷人一笑,对沈佑嘉风度翩翩地举杯。
沈佑嘉简洁道:“滚。”
“这么辣。”安德鲁走近,微笑道:“宝贝,我看得出来,你也在凝视你的罪恶。”
“安德鲁,请叫我沈先生。”沈佑嘉听到宝贝后一阵恶寒。
安德鲁深情地望着沈佑嘉,“沈,你知道艺术家最不能缺的东西是什么吗?”
沈佑嘉靠着画板,挑眉:“缺心眼?”
“你真有意思,但不是,我告诉你,是酒精,性/爱,与自由。”安德鲁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
“所以?”
“所以,我诚挚地邀请你与我饮酒,之后共赴一场欢愉的性/爱,再自由地一拍两散。”安德鲁说。
沈佑嘉盯了他片刻,缓缓一笑:“好主意。”
安德鲁愣了愣,他显然受宠若惊,于是怕沈佑嘉反悔般地立刻带着他下楼,之后被喝了酒的沈佑嘉反手按在围栏上时,安德鲁吓得几乎清醒。
“你可以请我喝酒,然后我痛快地揍你一顿,之后我们再自由地一拍两散,你觉得呢?”沈佑嘉好心地建议。
安德鲁:“……”
修理完这个没有分寸感的流浪诗人,沈佑嘉回到九层继续作画,可能喝了那两杯酒的缘故,画到一半,他有些飘飘然。
笔尖勾勒过画中人的胸口,缓缓点下一抹淡粉,沈佑嘉开始心浮气躁起来,他有些怨恨严开丞没在身边了。
脸颊开始发热,沈佑嘉烦躁地解了两粒纽扣,看来安德鲁请他喝的酒的度数不低。
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沈佑嘉以为又是安德鲁,他啧了一声,扭头冷声道:“你还……
瞳孔皱缩,呼吸停了一瞬。
沈佑嘉与距离自己十步远的人四目相对。
那人的表情依旧冷冷清清,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是灼热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