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里处理好伤口后,两人已经是身心俱疲,就要了个病房住下了,纪俞也是在这儿住的院,程卓知道后就去两人带了晚饭来。
不过这事的冲击让白照宁没吃几口就饱了,两人也早早就躺下了,对此意外他心里也有了大致的猜想:“你说,如果吴大哥因为我们出了意外,那怎么办。”
“这个,很难说。”司徒尽也是头绪乱的很,“但是这种目的性过于明确的人为意外……”
白照宁想到了他们白天时碰到周兰枝,如果是她向周观止一众人提供了他们的行踪,那么发生这样的事也再正常不过了。
白照宁睡下后,司徒尽又起了身,来到纪俞病房这时,那两人都还没睡。
看到司徒尽脸颊上擦破了一块,纪俞又问白照宁怎么样。
“都没什么大碍。”司徒尽少见的又愁容满面起来。
程卓刚好削了个梨问司徒尽吃不吃,司徒尽拒绝后,他就转手送到了纪俞嘴边,“要我说,这事就是有人兜好底了才敢这么干的,就算查他个十天半个月的,就算车找着了人抓到了,那一样是替罪羊。”
“想要制造这种意外的成本太低了。”纪俞说,“不过这次应该算是个提醒,他们不会在这种风尖口以身试险的。”
司徒尽捏了捏眉心,“吕局让我这周去北京报道。”
“我早说了这件事没有余地。”程卓问,“你不去,纪康也会搞出动静逼你去。”
“那去多久。”纪俞也问。
“上面说一年吧。”司徒尽说,“我没想好。”
“一年两年都好,主要是你突降国监这事儿本来就有点不合时宜,当时我就叫你别冲动回国的。”程卓说,“到头来还是自乱阵脚。”
临走前,纪俞才想起来问司徒尽说:“你去北京的事儿,告诉阿宁了吗。”
“……还没有。”
司徒尽在病房里坐了大半宿,看着白照宁的睡脸他想了许多事,如果自己撇开一切就这样待在对方身边,根本无法预见下一次人为车祸或是证券案是什么时候,他在权关这条路上被绊的脚,如果不能就此站起来,那么他迟早也会把白照宁一起绊进去……
情关和权关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考验。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去了一趟警局,这事虽然立案了,但他们并不执着于真的能得到个结果,毕竟结果早就自在人心了。
回家后司徒尽让白照宁在家休息一天,白照宁看对方要出门便问去哪,司徒尽只说去单位一趟,下午回来。
但白照宁睡到中午后就没有休息的心思了,他联系了吴怀,亲自请对方吃了顿饭,最后苦口婆心的终于说通对方跟着何治去看新车了。
前几天的证券一案也终于落下尾声,陈树亲自过来送了结案书,看到白照宁磕伤的眉骨后他便关心了一番,还问:“师兄他没事吧?”
“都没什么事。”白照宁对这人的定位也不太清晰,是敌是友他至今都不敢妄下定论,“多劳你关心了。”
陈树说没什么,又感慨说:“那还真是万幸,我还担心师兄去不了北京了呢。”
“什么?”白照宁本来都想送客了,“你说谁去北京?”
陈树眉峰微动,有些不可置信:“白老板不知道师兄他被调任到京了吗。”
“……”白照宁哑口片刻,“他不是在国监吗。”
“这中间有些变故,我也不太清楚。”
傍晚白照宁前脚刚回到家,司徒尽后脚也跟上了。
“你,出门了?”司徒尽见对方的打扮便问。
“啊,是,去公司了。”白照宁有些心不在焉,“怎么了。”
司徒尽给对方倒了杯水,“没什么,饿了吗,我去做饭吧。”
“嗯。”
饭桌上白照宁也是胃口缺缺的,要么就是一直在精神游离,司徒尽以为对方还没从车祸里缓过劲,便说了好些调理话。
见对方迟迟不提调任的事,白照宁终于忍不住试探了一句:“今天工作顺利吗?”
“还好。”司徒尽撂下筷子。
“哦,那就好,我还担心你缺勤了……”
司徒尽突然也没了胃口,他酝酿许久后,终于把练习了一天的话说了出来:“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白照宁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出于多方考虑,组织让我去北京就任,不过大概只用去一年,一年后我可以再申请调任回来,你……同意吗。”
白照宁心中无故轻松多了,“我没意见。”
“你可以有意见,如果你不想我走我就不去了,你不用从我的角度为我思考。”司徒尽连忙解释,“一切秉持你的意愿。”
“工作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白照宁轻松道,“而且,你一直都想回到这条路上吧,正好叔叔阿姨也在北京,他们也会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