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上前时,只是高喊了句,“尤兄?你怎会出现在此处?”
当着这么多人面,被和他“关系一般”的姚瑜喊住,尤竞有久别故友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忐忑。
天啊!太子和几位大人都看了过来。
尤竞总不能不理,“听说边关有战事,我等想过去看看。”
姚瑜扫了一眼众人,猜到他有的话不方便说,便也不追问。
“本该亲自送你等前去,只是我实在有要是在身,此番就不多叙了。
今次胡人来袭,准备充足,再往前已然不安全了,你可去寻孔恒孔将军。顺着这个方向再走两里地,然后看到一间庙宇,再朝右……”说着姚瑜扔给他一个物件,尤竞一看,是一个牌符。
“多谢姚兄了。”
姚瑜轻扯缰绳,调转马头,又给他们给了几壶水和一袋饼子,“万事小心。我还有事,便不在此停留了。若能平安回去,盼再与君重逢。”
尤竞手里拿的满满的,朝他拱手。
……
要找的人就这样找到了。
可是这人短短几句话便走了,太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跟他说一句话。
不知是不是太子的错觉,他感觉姚瑜走之前似乎看了他一眼……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他看着带着一队护卫疾去的俊朗身影,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自觉相形见绌。
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么?
如果他没那么多小心思,是不是此刻已经和姚瑜并肩保家卫国了,而不是现在,目送着对方离去,什么都做不了。
“殿下,快喝点水吧。”尤竞拿到水第一件事就是递给太子。
若是以前,太子心中或许还有些不服气,可此刻全没有了。
这几日他无比清楚的体会到,抱着那些莫名其妙又可笑的偏见和负面情绪、还有所谓的高傲,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让自己做出错误的决定,进而影响自己的心态,长此以往,他将万劫不复。
不能这样了!
太子不再迟疑,接过水壶。
一大口水下肚,太子只觉得脑子都清楚了。而此刻,
太子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给他送水的人,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已经越来越小,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
太子收回目光,把水壶递给其他人,“剩下的水和饼子大家分了吧。
尤卿,姚大人刚还给了你什么?”
尤竞这才慢了半拍的将牌符奉上。
太子拿了过来,“众人吃好喝好就上路吧。”
有了姚瑜的指路,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听说是拿着姚瑜的牌符,小兵自然不敢轻慢。只是来人是太子,他们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
小兵不敢耽搁,立刻报了上官,很快太子就被带去见了守军孔将军。l
孔恒验过太子的印信后,恭敬的还了回去,立刻行了君臣大礼。
“臣见过太子殿下。”
“孔将军快快请起。”太子忙将人扶起,“如今战况如何了。”
孔恒知无不言,“此次胡人准备的很充足,幸好姚大人敏锐,察觉了异常,早早准备了应对之策。可即使如此,我军还是应付的很吃力。
前几天与他们交过几次战,都是胡人,我等虽然吃力也应付得来,可这两日交手,我发现对面除了胡人似乎还有其他势力,恐怕越国等几个小国也参与其中了。”
太子自知这不是自己擅长的领域,问了几句,就不再耽搁孔将军了。
他将自己的手下都交给孔将军,“我带来的这几位大人虽说打不了仗,但杂务还算精通,这位南大人甚至还略通医术。”
孔将军一喜,“那可太好了。”
当即不客气的把人都领走了。
太子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他某种意义上只要在此就算是帮忙了。
有他在,士气都鼓舞了不少。
太子来了两日后,皇后派来的人竟然也来了。
难道是姚瑜请来的?
太子抓了一个旁边的护卫问:“这位刘大人是来做什么的?”
太子发问,护卫不敢不答,“姚大人前几日提着那个给胡人卖粮还欺男霸女的小刘大人,在军前砍了脑袋祭了旗,这位老刘大人应当是给那位祭旗的小刘大人收尸的。”
太子这几日一直再被姚瑜震动,可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般……难以言喻。
此人的每一步都叫他出乎意料。
虽然自己因此被弄的很狼狈,可是不得不服他。
他以为姚瑜无能,姚瑜却在短短一年里将好几个混乱的地方、不小的一块疆域治理的很好。
他以为姚瑜欺软怕硬毫无气节,实际却是有勇有谋,胸有丘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