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或者你可以考虑……”
夏泽笙敲了敲盘子。
“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他轻声说。
秦骥亮起来的眼神又有些灰暗了。
接下来的吃饭过程显得枯燥又干巴,一点温暖的气氛都没有,这让每一次吞咽都变得艰难,难以下咽。
连楼下阿公一直强力推荐的,据说非常好吃的陈村肠粉都没了滋味。
早餐结束后,夏泽笙站起身,开始收拾餐具。秦骥也站起来帮忙,鉴于有洗碗机,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很快就扔进了洗碗机。
等洗碗机开始工作后,夏泽笙忽然开口:“秦总,我想了想,我们还是不要走这么近吧。”
海外业务亏了几百亿美金都没有什么波动的他,这会儿听见夏泽笙这句话,一下子就着急了。
“夏夏……”
“你等我把话说完。”夏泽笙说。
秦骥只好按捺住急躁,站在那里,忐忑地看着夏泽笙。
“我这个人性格不好,直来直往很招人讨厌。喜欢的时候是真喜欢,决定分开了也不爱吊着人玩暧昧。”夏泽笙道,“就算杭巍说过,分手归分手,营业归营业,我还是不想——”
“可我想。”秦骥说,“我想你回秦公馆,带着、带着阿修罗一起回去。”
夏泽笙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放在床边的那盆阿修罗。
他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呢?”他问秦骥,“就一直待在一起是吗?”
秦骥点了点头。
“可世界上很多事不是这样的。”夏泽笙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送我一束花,或者为我做一顿饭,或者等我一整场话剧就能解决的。”
“为什么……”
秦骥低声问。
“你爱我吗?”夏泽笙问他,“你说你为了挽回我,可以给我回应。但是你说的是真话吗?”
秦骥沉默。
“我可以爱你,但是你不行。你可以对我好,可以对我无限包容,可以把骐骥的资源都堆在我身上,可以满足我任何狂妄的想法。但是你不会说爱我。”
夏泽笙无奈地笑了。
“你看,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秦骥站在那里,夏泽笙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他的心脏。
他想要反驳,想要告诉夏泽笙他的感受是真实的,他的感情是深沉的。但是,当夏泽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心又开始尖锐的痛。
他有些想要弯腰,最后只是岣嵝了一些身形。
夏泽笙叹了口气,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我就是这样的人,明明可以糊里糊涂地过,却非要明明白白的活。我不想要没有回应的情感,也不想要稀里糊涂的关系。”
秦骥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他不知道如何回应夏泽笙的话。
过往的经历像是一道枷锁,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知道夏泽笙想听什么。
该说出来的话,在他喉咙里打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虽然说分手归分手,营业归营业。总不能为了我单方面的营业,非要把你绑在我这条船上吧?就算对我有比较大的影响,我还是想快刀斩乱麻。这样对你我都比较好。”
“不是这样的。我有继续和你维持这段关系的必要。”秦骥说。
夏泽笙无奈:“别又拿出不跟我营业骐骥就要破产的幌子忽悠我。”
“还真就是这样。”
秦骥说着,从门口角柜上拿起前一天晚上带上来的那个厚厚的文件夹。
夏泽笙记得这个文件夹。
秦骥从来接他就放在后车座,后来换了车这个文件夹也还在特斯拉里,晚上上楼的时候还特地随身带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重要的资料。
夏泽笙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
就见秦骥在他面前打开了文件夹,抵到他视线范围内。
“这些都是我的相亲对象。”秦骥说。
夏泽笙:“啊?”
目光所及,翻过去,每一页都是某位依稀听过名字,电视上也可能路过脸的权贵儿女的照片。男孩儿少点儿,女性尤其多。
“我外公,臧鸿禧,你应该听说过的。”秦骥道。
夏泽笙点了点头:“亚洲首富。”
“前五吧,这两年已经被赶超了。”秦骥还挺谦虚,“对咱们的婚姻有意见,今晚我说有事,就是去见他。”
秦骥隐瞒了夏泰和的事,只提了后半段。
“他想逼我们离婚,并且已经给我物色了这些相亲对象。”秦骥说,“可是我不想离婚,离婚了,就要跟一些不熟悉的陌生人结婚了。”
“这跟骐骥有什么关系。”
“一旦我跟别人结婚,外公就有了插手骐骥业务的理由,天禧集团要吞并骐骥是轻而易举的。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咱们的婚姻,就是我最后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