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治好喻灼哥之后就觉得难闻了。”牧洵点点头，表情颇有些被用完就抛弃后的委屈。
喻灼知道这家伙在装模作样，还想着法子提醒他昨天晚上的事。但他喻灼是容易被裹挟的人吗？
然后牧洵只听见喻灼低低的哼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垂眸把他的下巴抬起来。
牧洵仰起头，对上上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双眼。
“是啊，所以你之后最好听话地离我远一点。”喻灼双睫轻轻扇动一下，像一只被触怒的蝴蝶的翅膀，“要不然，下次就不是我来给你上药了。”
牧洵迎着那目光灿烂的笑了，像是丝毫没有理解喻灼的意思，又像是在装傻，“那当然，我小时候不都是对喻灼哥说一不二吗？”
喻灼把牧洵的下巴松开，总觉得这牧洵笑的瘆人，索性不再管他抬脚出了门。
……
中午吃完饭后，牧洵和喻灼以考完试想要出去放松为由去了医院，老陈和张妈喜不自胜，认为喻灼这颗坚硬无比的铁树终于要开花了。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喻灼一路上全程板着脸，一副别人欠他一条的命的感觉。两人是打车去的，于是出租车后座的空间就那么点大，感受到后座僵硬的气氛，得知两人又是去人民医院的，四十多岁的司机大叔忍不住从后视镜往后端详两人。
喻灼对这种打量的视线早就免疫了，闭上眼索性眼不见心为净。
然而牧洵却直接在后视镜和司机对上了眼，那双蓝色的眼睛像是浸着冰，让司机无名的打了个寒战。
“额……小兄弟这是去看望病人的。”司机尴尬的笑了笑。
牧洵收回视线看了一眼身边假寐的喻灼，声音倒是礼貌客气：“嗯，辛苦师傅了。”
作为三甲医院的人民医院，这个时间点里面的人拥挤不断，楼里面除了刺鼻浓郁的消毒水味还掺杂着各式各样的信息素。本来中午的天就很炎热，一进门之后喻灼被这味道刺得当头一棒，几乎下一秒就要转身离开了。
牧洵见喻灼停下脚步不动了，投过一个疑问的眼神：“怎么了？”
喻灼拧着眉，感觉面前透明的空气像是化成了实物，握着他的脖颈让他喘不上气来。
“很难闻。”
牧洵挑了一下眉看着大堂里面陈列的一张张病床和慌慌张张的护士，心不由自主得沉了沉。
“这样。”牧洵抓住喻灼的手腕，“我们换条路走。”
牧洵的记忆力很好，上次只是被那个护士带了一回就能在结构复杂的人名医院大楼中找到信息素科。
然而令喻灼松了一口气的是，信息素科相比其他科室，人少了很多，甚至空气中没有浓浓的消毒水味。
“现在好了点吗？”牧洵问，他也感觉到这个占据一层楼的信息素科与其他地方的不同。
喻灼点点头，把自己手腕从牧洵的手心抽出来，拐了个弯：“没事，走吧。”
牧洵笑着再次抓住了喻灼的手腕，无奈道：“在这边。”
喻灼嫌弃的再次把手抽出来：“我是不会走路吗？”
“不是，怕你走丢。”牧洵解释道。
这时，从两人身边走过一个穿着一身黑色军装的男人，男人气场很强，路过他们时只轻轻地扫了他们一眼存在感就很强。喻灼转头看了男人一眼，只看到一个轮廓分明匆匆而过的侧脸。
他的步伐很大，走姿也是明显经过严格训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喻灼很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眼角不太端正的喜色。
“走吧。”牧洵看着喻灼视线一直落在那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身上，出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牧洵没有来过信息素科，上次和喻灼过来也只见过那个叫徐京晗的医生，于是这次他还是带着喻灼去了那个医生坐诊的房间。
咚咚——
“进来。”一声沉静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牧洵推门走了进去。
门被打开，徐京晗也应声抬起头，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位医生满眼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徐京晗看着两人愣了愣，随即很快的就反应过来。
“是你们啊。”
牧洵笑着说：“徐医生好。”
徐京晗把手中的笔放下，朝着牧洵点点头，视线略微一偏就看到满身不情不愿的喻灼站在他的身侧。几乎不用猜，徐京晗就明白这俩小孩的处境了。
“那你们今天这是谁看病啊？”徐京晗的桃花眼扬起来，声音多了几分戏谑，明显是想要逗逗面前这位板着脸的男生。
喻灼脸黑了黑，腿一跨直接坐上了徐京晗面前的凳子上，那架势，一眼看上去不知道到底是谁有求于谁。
徐京晗压住了自己想要扬起的唇角，翻了一下手边挂号的单子，“喻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