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菲菲原也同意和老六媳妇出门采菊花,再听老二媳妇的话疯狂心动,家族凝聚力怎么来的?就是这么来的!“走,咱们出门采菊花去,咱们家人多,得多采些菊花,多酿点菊花酒才够喝。”说着,她看向大儿媳:“问问阳鸿媳妇去不去,左右我也爬不了山,只能挑平坦开阔的地儿走。”
“我去问问她,可能没法去。”家里有两张躺椅,一张放娘屋里,一张放院里娘乘凉时用,现在院里的躺椅到了儿媳屋里,刘娇杏寻了娘同意的。她这儿媳也是个娇贵身子,不仅腰酸使不上劲,脚肿的都可以穿儿子的鞋,请了吴大夫来看,不是什么大问题,是药三分毒还得顾及肚里的孩子,吃点儿药膳补补,别的办法没有。
孙媳近来情况不太好,顾菲菲上辈子连男朋友都没有哪知道怀孕的事,倒是见过有同事孕后期确实会略有水肿,跟个没事人似的挺着个大肚子忙工作,说家里开销大两边父母帮不上什么,不咬牙坚持能怎么办?
古代也好,现代也好,女性都特别不容易。顾菲菲看向快要出门的大儿媳:“去不了就算了,睡一觉醒来后记得多走走。”
刘娇杏应了个嗳,出了门往儿子屋里去。
刚还好好的,说到阳鸿媳妇娘心情就有些低落,自来女子怀孕就是道坎,过了便过了。朱凤喜笑着说起屋后兔圈,两只怀孕的母兔,还有可能怀孕的六只母兔,巴掌大的兔崽很是调皮趣事颇多。
从儿子屋里出来的刘娇杏,见娘正乐呵呵的听着二妯娌说屋后的兔子,想着还要说会,便抬脚往灶间去,她得收拾个小竹篓出来,水是肯定要带的。
小竹蒌由柳春香背着,顾菲菲手里拎着竹篮,来福也跟着去。
朱凤喜刘娇杏送着娘和六妯娌出院子:“要不是家里事多,还可以喊上两个小辈随着呢,更热闹些,瞧着娘挺有兴致。”
“老六媳妇做事周全,先让她陪着娘到周边走一圈,若娘喜欢到周边走走,回头安排个好日子喊了小辈们陪同到外头玩一两个时辰,短是短了点,等冬天清闲了可以再安排嘛。”
刘娇杏点点头:“这话没错。”
做好的菊花酒封坛,柳春香还特意拿了个锄头往屋后的桃树旁挖了两个坑,两坛子菊花酒埋里头。
受六儿媳情绪的感染,顾菲菲也很是兴致勃勃,挖坑的事她做不得埋土还行,一把把的土往坑里扔:“埋这么深,明年会不会不太好挖?”她还是第一次埋酒,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过,挺有意思。
“不会。”柳春香给了个肯定的回答:“娘,咱们埋的还算浅,我爹埋的女儿红……”说着她声音略有停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说:“埋的才深呢,我爹找了一天一夜差点没找着。”想起成亲时的,爹以为埋的女儿红找不到了,红着眼差点就哭了,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娘,明月出生那年元良也埋了坛女儿红,就在镇上后院的桂花树下,好大一坛足有二十多斤,埋地里的酒时间久了会越来越少,我爹挖出来的女儿红就只剩了小半坛,那香味浓的……好些人出高价要买,我爹没同意,在喜宴上喝了个干净。”
顾菲菲一把一把的往坑里扔土,笑着说:“不知明月出嫁时我还在不在,我若在,也定要尝尝那埋了十几年的佳酿,做父母的亲手酿亲手埋亲手挖,那味道,自是不同一般。”
她说的平静缓慢,柳春香听着险些落了泪。
婆媳俩安静的埋好菊花酒,顾菲菲转身回屋时,看见六儿媳额角沾了点泥,她拿出手帕举着手靠近,柳春香愣住了不知道娘要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的略略低头,顾菲菲轻轻的擦掉六儿媳额角的泥,洁白的手帕上有了脏兮兮的小泥点,她拿着给六儿媳看:“沾了点泥,这手帕是你大嫂给我的,绣的不错吧,这荷花开的多好呢。”
“大嫂送了我两方帕子绣的是菊花呢。”柳春香从怀里掏出柔软的手帕:“说二嫂四嫂都有,独我没有,妯娌几个多生分,权当谢我做的红烧狮子头。”然后她笑了:“娘你不知,红烧狮子头是我谢大嫂帮了我忙,许是找不到由头送我帕子吧。”大嫂这人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张婉桃寻遍前院没找着娘,听秀秀说娘在屋后的小桃林,她忙寻了过去,果然见着了,娘和六妯娌有说有笑,她没急着开口,等两人说完话,她才张嘴喊了声娘,温声细语的说:“娘,我给你做了双冬鞋,试试大小合不合脚,不合脚我再改改。前些日子家里杀了只兔,老六媳妇硝了皮,干净的很没有一点异味,我给娘做了双兔毛垫,还剩了点皮毛,做了两个巴掌大的护膝,娘一会也试试,可能小了点,只能将将护着膝盖,等前几天硝的兔皮散了味,我再给娘补一圈,便是补一圈护膝穿着也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