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见他回头,伸手指指耳朵:“你下午早点回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谢序宁满脸茫然,正往腰间别枪,待听清对话后,唇角扯起笑意:“耳朵?”
男人挑眉望向方惜亭,眸色清亮,带着玩味探身而来,凑到他耳边问:“担心我呢?”
方惜亭鼻尖差点跟他撞在一起。
那时后撤半步,紧急躲避,又没什么说服力地解释:“我是担心你的耳朵。”
男人头偏过去,顺着他转身的弧度,强势捕捉视线:“啊,你别说,我这耳朵,这会儿还真有些疼。”
方惜亭瞬间焦急:“那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吧。”
他看一眼时间:“省厅专家半个小时之后到,我开车载你,最多两个小时,肯定能办完,剩余队内事务,于恒可以帮忙处理,我远程指挥一下也没问题。”
那猫儿冷静时,周身气场无情到一口能咬死八百个人。
可一旦被私|生活打乱阵脚,碰上谢序宁就六神无主,慌张失措的模样让人保护欲猛烈增强,比平日里板起来得那张臭脸要鲜活许多。
谢序宁知道,方惜亭就是嘴巴厉害。
对他动手之后不知道有多后悔,心里其实可在意他了。
男人肆意享受,来自对方神色间、目光里、以及情绪中的浓浓关切和歉意。
他头低下来,视线落在对方锁骨处那整片红意,从鲜艳的花丛里寻到两颗温柔、又强势占|有的泛白牙印。
“倒没必要那么折腾。”男人受了伤的耳朵伸过去:“你吹吹就不疼了。”
第11章
男人欲擒故纵、眼底玩味颇深。
接着他的右脸,便被人毫不犹豫地糊了一个巴掌。
谢序宁猝不及防:方惜亭,你……
他看对方脸色猛沉、关切散去,这态度,怎么比结婚十年的妻子对待丈夫还不耐烦?
明明是句撩拨用的情话,就算他不喜欢,也可以当成玩笑,怎么还?
男人委委屈屈揉着脸,直到临走前,“官方老婆”也不忘冷脸叮嘱,让他办完事就早点滚回来,下午去医院,正好两只耳朵能一起看。
在出警的警车上,谢序宁脸黑得像碳,两边脸颊倒是肿得匀称。
其余组员察觉气氛不对,不敢吭声,却又听闻自家副队,自言自语开始呢喃。
“这个巴掌打得不重,比起早上动手的时候,力道轻多了。”
“方惜亭那小没良心的,还是疼着我,手里掂着分量呢,就怕把我给打聋了。”
男人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欸?你们说……他该不会是在偷偷喜欢我吧。”
众人未料及此,显得惊恐:……可、可能会是这样吗?哥,你就真能硬掰?
谢序宁带队离开后,方惜亭留守市局继续查案,他本身就不爱跑外勤。
只是每次和谢序宁组队,那男人有意无意的,也把出警任务几乎全部包揽,但方惜亭不想感谢他。
在等待专家到达前,他抽空会见了潘强,以及部分与许晴晴那位神秘顾客接触过的姑娘们。
在秉着不容出错的谨慎心态里,他特地区分了许晴晴在不同人的眼里,究竟有多少个来往比较密切的恩客。
通过反反复复的盘问,提取特征,以及不厌其烦地来回比对后。
方惜亭终于确认,他们总共反馈的有三位客人:“其中戴大金链子的、手臂有纹身的、戴眼镜的,大家进去配合老师工作的时候,千万不要混淆特征。”
“按顺序形容,一定要表述清楚,不要出现张冠李戴这种低级错误。”
“若本次提供信息,对后续案情破获起到重大推进作用,我们会据此酌情减轻,后续对各位的涉案判罚,请务必慎重。”
在把人证送进模拟画像的工作间后,方惜亭又重新坐回办公室里。
他半刻不得休息,迅速开始翻找从潘强手机里提取出来的聊天信息、以及通话记录。
如果说之前的严尧是社交荒漠,那潘强的朋友圈简直就比太平洋还要更加广阔。
方惜亭是真没太接触过这种,单天电话进出量,就能有百八十个的人。
而他微信列表里的好友数量,就更恐怖,1200余人,活跃的聊天人数上百。
被置顶起来群聊数十个,聊天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其中各式各样的男人,炫耀自己捡|尸、YP、偷|拍裙底、猥|亵他人等违法行为。
其中还有不少与潘强使用暗号对话,比如“23”、“可约”这样模糊不清的词汇,让人分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在约赌还是约嫖。
方惜亭头痛之余,又含泪拉取近两周内,与潘强联系较为频繁的电话号码。
随后通过实名制认证,提取身份信息,再从公安系统里拉取出了五十余份人员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