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强脑袋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他嗷嗷喊了声疼:“错了,错了哥。”
自己与对方实力悬殊,甚至无需交手也知道这是个手法专业的练家子,腰骨被人拿膝盖抵着,险些折断了。
潘强一边求饶喊疼,两条手臂还被扯出来,让人反手扣住。
谢序宁从后腰扯出银手镯,将人押送回局。
几辆警车拉响胜利的警报,开回来时,支队上上下下集体沸腾。
大家都沉溺在破获案件,真相大白,成功在望的喜悦中,到处都是夸赞谢序宁的声音。
“不愧是谢副队,任何嫌疑犯,只要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过,就绝不可能逃得掉。”
“外勤王者、逃犯克星、时代飞人,实力两个字绝不可能是随便说说的。”
方惜亭那时躲进茶水间,听闻这消息,虽然也替谢序宁高兴。
但是一想到那家伙得意炫耀,眉毛能翘到天上去的表情,又不屑地“嘁”了声。
他早上着急走,摔伤膝盖,现在后知后觉才感到有些疼。
抽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裤腿挽起到大腿以上,手里的散淤喷雾正研究着怎么用的时候。
忽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
谢序宁拿着水杯火急火燎地赶进来。
与方惜亭对视的那一瞬,两人都怔住了。
方惜亭先挪开眼,还不忘把药瓶捏进手心,悄悄藏起。
谢序宁慢半拍记起两人还在冷战,差点脱口而出问他那伤怎么弄的。
那时双方都不太自在,尤其看方惜亭回避视线,谢序宁也只好将嘴紧闭。
他转头接了杯凉水,仰头两口吞咽入肚,又再接了半杯,才打算走。
方惜亭小心翼翼张望他的背影,确认谢序宁离开后,才把药瓶再掏出来。
但那时没拿稳,瓶子掉落在地,滚远了。
方惜亭无奈,正感叹祸不单行,挣扎着想站起来捡时。
男人又怒气冲冲的调头进来:“坐好。”
方惜亭没来得及反应,谢序宁就把自己的水杯重重搁置在餐台上,砸出“嗙”地声响。
他弯腰,捞起那瓶滚在角落处的药膏,过来时气势汹汹,一把就将站起一半的方惜亭,重新按回单人沙发里坐好。
方惜亭落进沙发垫子里,显得迟钝,神色还呆滞着。
自己的小腿腿弯就已经被人伸手捞了起来。
谢序宁掌心滚烫,双方肌肤相触时,温度险些将他烫伤。
男人低头,单膝跪地,让方惜亭的脚心更好踩在他的大腿上。
带着薄荷气味的散淤喷雾,轻缓浅淡的在整个房间里蔓延开来。
谢序宁神情专注、认真,两手紧紧握住方惜亭的腿间,大拇指贴在淤青处,轻轻将药液往外推开。
双方都沉默着,不敢直视对方。
方惜亭视线闪躲,心脏狂跳,谢序宁唇角紧抿,心无旁骛。
只有隐秘在浓密黑发之下的耳尖,一只、两只、三只、四只……都纷纷默契地泛起了三分红意。
第8章
清爽微辣的薄荷香,肆意笼罩于茶水间内紧贴的两人。
原是用作提神醒脑、疏散风热的香料,却在这时一转态势,使空气变得湿热,氛围也紧密暧昧起来。
方惜亭完全屏住呼吸,视线往下,落在谢序宁专注的眉宇间。
这该死的心动感,二十余年不曾间断,但凡那男人主动靠近,荷尔蒙的本能便会疯狂地在身体内冲撞、叫嚣,企图迸发而出。
现下倒是个适合求和的好时机,如果能把微信再重新加回来的话……
谢序宁悄然瞥眼,推动按摩的指腹动作减缓,右手轻收回来,刚刚贴到放置手机的裤兜外。
忽然,茶水间的门被人推开。
于恒跑进来:“副队,我们调取全城各大医疗服务点,提取到了许晴晴的病例报告,共计30余份,您要不要……欸,谢副队,你怎么也在?”
新人眸色清亮,看他们两人偷偷摸摸、面红耳赤,觉得奇怪。
但自己没往歪处想,毕竟两人刚刚闹到那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再加上这薄荷香辛辣刺鼻,房间内药意浓厚,也很难联想其他。
只那两人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察觉端倪。
尤其听闻门响,谢序宁几乎瞬时从方惜亭的腿侧弹开……
他动作大了些,险把那窝在沙发里的猫儿掀翻过去。
惊慌间,一把拽住人家细白的脚踝,将人拉回坐好,又顺手扯了旁侧羊绒毯,不忘伸手盖在方惜亭被挽起裤腿的双膝之上。
男人思绪全乱了,他本只需回答自己是来喝水的就好。
但偏偏满脑子都是刚刚和方惜亭单独相处的画面。
对方骨肉匀亭、嫩白细腻的小腿,被他牢牢握在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