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于恒发来短信:【谢副队,付楚送来的咖啡车和甜品已经被大家瓜分了。可爱.JPG】
男人立刻询问:【方惜亭吃了没?】
那倒没……于恒瞧了一眼气鼓鼓,远离人群之外的自家副队。
他疑惑地回:【方副队好像不太爱吃这些东西呢!】
放!屁!
谢序宁在心里骂,方惜亭明明最喜欢吃这些他最不爱吃的东西。
尤其是冰美式,但凡忙起来就纯靠这玩意续命,他能不吃?
于恒懵懵懂懂地,不了解,但远远偷拍了一张方惜亭的背影照发给谢序宁。
只一眼,男人就看出这臭猫肯定又在生闷气。
而至于为什么不高兴,他是不知道,但总归寻摸着不是因为自己,他可一整天都没回去过。
这锅谁爱背谁背,他绝对不背。
到夜里收队时,支队办公室里,暗黄色的灯光只亮了一盏。
董局体恤众人加班辛苦,特地安排空出两间大会议厅来,让他们能够搭床休息。
方惜亭那时忙着查阅有关付楚父亲意外身亡的车祸事故资料,没来得及睡。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工位前传出窸窸窣窣地忙碌声来。
带着薄荷香的男人,从后半夜的细密大雨里赶来。
谢序宁额发被淋湿了些,黑色冲锋衣裹满早春的湿寒气息。
他在24小时便利店里没买到熟食,便催着店员重新煮好一锅关东煮,怕被雨淋湿,还把保温盒特意捂进上衣口袋里。
“于恒说你没吃饭,怎么回事?”
谢序宁赶到办公室里,湿漉漉的手,变魔术一样,把那些好吃的全部摆在他桌子上。
但方惜亭没理会,半个眼神都不给,怀里抱着满满当当的资料,转向另一边。
谢序宁:“……”他怎么又得罪这祖宗了?
男人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哄着他吃,那时视线无意瞥到方惜亭指尖按着的那份意外交通事故调查书。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老盯着他干嘛?”
就这,值得让方惜亭饿两顿不吃?
万一把自己给饿坏了怎么办?
谢序宁本意如此,没想过其他,但话音落到方惜亭的耳朵里却变了味。
“你这话什么意思?”猫儿头回过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什么叫老盯着“他”?
付楚是嫌疑人,他是警察。
自己合情合理调查案情,难道不该牢牢盯着吗?
原本谢序宁半分钟前上楼,脚步声刚传上来,方惜亭立刻就能分辨出是他回来。
那时心里本就酸软着,又委屈的要命,倒听他进门没停,拎着东西就往自己的办公桌前跑。
热腾腾的关东煮刚搁到桌子上,热气就熏得他眼泪都差点掉出来。
结果,结果……结果这男人张嘴就质问他老盯着付楚干嘛。
合着付楚是无辜的,嫌疑度低,他的心头肉,自己简单调查一下狗东西就心疼了是吧。
谢序宁莫名其妙地盯着方惜亭红通通的眼:“可是付楚的嫌疑度很低啊。”
他认真解释,觉得这家伙至于让方惜亭在他身上花费这么大的时间和精力吗?
而且这些资料什么时候不能看?就非得现在看?
看得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家也不回,非得熬进医院才算完?
谢序宁很凶地在反驳他。
方惜亭鼻尖酸酸的,他擦了一把湿漉漉的眼,懒得跟那狗男人争辩。
不就是坐在这里碍他眼了吗?那自己走好了。
去休息室看,去食堂看,去厕所看都好,不在他眼前看总行了吧。
方惜亭猛地从座位里起身,无意打翻了谢序宁放在桌沿边的关东煮。
滚烫的汤汁砸翻在地,几乎淋了那男人一身。
方惜亭抱着资料要跑,谢序宁顾不上自己,只一把拽住他的手。
男人手臂用力,硬生生将那猫儿再扯回来:“你又去哪儿?”
饭也不吃,就算闹脾气,那总得告诉他为什么吧?
谢序宁真是一点儿都猜不到。
方惜亭被人握得生疼,但不服输,手里的资料没拿住,几乎撒了满地。
他刚开始还咬着牙,和对方比力抗衡,但发现打不过后,心里愈发难受起来。
自己用力往回拽了两把,手腕甚至还被谢序宁掐出了几条红指印,小猫儿终于崩溃地跳起来打他。
“放开我。”
他用尽全力,一拳一拳直往谢序宁的胸口上招呼,下手很重。
但那男人一下都没躲,任他拳打脚踢的发泄,直到哭没了力气。
“我让你放开我。”
所以现在,案子查到他喜欢的人身上,就连走都不让走了吗?
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狗男人怎么能这么强势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