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淡定。你押得再多,还能有宋家人多?这一场,他们怕是要赔惨咯。”
……
东看台,上首位。
一阵轻笑从宋瑾禾身旁泻出,很欠扁:“一赔十啊,阿姐,这场你输…哎!疼疼疼!”
宋希沉话没说完,就被人拧住脸,嗷嗷叫。
“这就是你双倍去押一个外人的理由?”宋瑾禾冷哼:“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未卜先知的本事。”
“哪有。”宋希沉心虚干笑两声:“我也是瞎蒙的。”
“嗯?”
宋瑾禾一个眼神。
人立马缴械投降,“好吧,我承认。确实更看好另一个。”
“理由?”
“他不要命啊。”
拳场上真正的蔺宵比平时要可怖一万倍,而且照他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怎么可能输?
宋瑾禾顺着他的视线,拿起一柄手持望远镜落回场内。一场比赛结束,男人还没完全缓过来,汗涔涔的胸肌正随呼吸大幅起伏,脸颊、手臂…凡事看得见的地方,遍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淤青和伤口。
长相野性,身材也不错,又很能打——是她的菜。
宋瑾禾红唇微扬:“你素来对拳击不感兴趣,今天却特地叫上我走一遭……是沈家那位六爷的吩咐吧。”
肯定的语气。
宋希沉一噎,撇开头。
“果然。”宋瑾禾冷笑一声,就问,“他到底谁啊?”
居然能劳动六爷暗中关照。
“他是……”
“别想给我撒谎。”宋瑾禾反手揪住他的嘴,“敢有一个字骗我,我就停了你的卡!”
停卡,哒咩!
“好吧,我说。”解救下自己的嘴,宋希沉揉了揉,凑到她耳边。
起初漫不经心,到后来,宋瑾禾的脸色愈来愈凝重,最后噗嗤一笑。
“原来是这样。”
…
B等以上拳击手,配有单独的休息室。
蔺宵正在屋里给自己敷冰袋,夏以怀施施然靠在一旁储物柜,夸奖:“干得不错。”
“沈哥呢?”
“放心,人已经醒了。”夏以怀走过去,直接往他手臂伤口上一掐,“倒是你,下一场别上了。”
一星期,已经是第五场,身体机能早已极限。这样过渡消耗下去,根本撑不到去见沈庭章。
“休息一个月。”
“不行。”
“我这是通知,不是在跟你商量!”夏以怀骤然冷下脸,“你也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不改掉这鲁莽冲动的性子,就算见到沈庭章也没用。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只是见一面,自然有很多办法。
但不能只见一面。
叩叩叩!
对峙之际,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外面人扬声:“夏管事,宋小姐来了。”
—
修养月余后,沈庭章再次现身老宅,正式接管沈建诚名下几家公司。
交接当天,沈建诚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他脸上盯出个洞。
“七弟病一好就马不停蹄,三哥佩服。”
“过奖。”
“……”
沈建诚:“七弟也是刚上手,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三哥,三哥一定知无不言。”
“好。”
无论他怎么阴阳,沈庭章始终那副淡淡的态度,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气得沈建诚交接一结束,大步离开。
主楼出来以后,就碰上许印雯急急忙忙过来,“那几家公司,真就这么交给他了?”
“不然呢。”
“家主这心未免也太偏了!”
“你嚷什么嚷?非得叫所有人,都来看咱们笑话是不是!”
许印雯忙压低声音,带着丝讨好:“我没有,只是…爷就这么甘心放手?”
接手公司只是第一步,届时,整个沈家都会落到沈庭章手里!
“不甘心,能怎么办?”
自打沈庭章回来,家主就明里暗里敲打了他无数遍。
他敢下手么?
“哼,我看爷不是不敢,是舍不得。”瞧他束手束脚的样儿,许印雯还不知道他心里真实的想法?
说来说去,绕不开那个早死的狐狸精!
“事关那个位子,爷可不能妇人之仁。”公司已经交了,肯定不能明抢,但他们可以暗地里,偷偷摸摸的啊,而且——“上回没办成的晚宴,不是挪到下周六了么。”
“你是说宴会上……”
—
晚宴当天。
下午六点,沈庭章换好衣服,从别馆出发。
到了老宅先去主楼。
这次除了沈建诚,还有二姐沈若兰,四姐沈敏芝以及五哥沈清泽。
至于长子沈德明,家主不喜,一家四口早些年就移居国外。
切实见到沈庭章那一刻,在场四人,脸色各有各的精彩,但在家主面前,依旧维持着那点稀薄的兄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