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等贺逢年问,睿雪已经开口:“谭婷漫给你的奶茶好喝吗?”
“不知道。”他秒答。
“骗人!”
“不骗你。”将口袋里的奶茶放进她手里,“问你航班信息你没回我,想着给你买杯奶茶,这才遇上她。”
“骗人!”
将手里的奶茶一推,睿雪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我才不要喝她做的奶茶!”
任由那杯奶茶滚落到茶几边,贺逢年移开眼,“不喝就不喝了。”
“嗯!”
终于满意,睿雪倚着他,两人倚靠着坐在卡座。
包厢里暖气很足,睿雪还好,脱了外套只穿着一件打底。贺逢年是跑着来着,进屋后也没来得及脱外套,此刻有些热,却不好松了支撑睿雪的手。
稍稍松开她怀里的人就不乐意,贺逢年没办法,只能这么给她靠着。
“不回家?”他问。
“不。”
一阵沉默,他看了看没了声音的人。
“真没想我?”
“唔......”
她呢喃了什么,很快被背景音掩盖。
Don't know what‘s going on with me 。
[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But all I know it's haunting me。
[但我只知道它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像是听到了回答,他眼尾荡开笑意,轻声回应:“欢迎回家。”
“我很想你。”
Oh I know。
[哦,我知道。]
睿雪是勾着唇醒地,对上白色的天花板怔愣半晌,恍然坐起身,第一反应是看身上的衣服。
是昨天穿的。
舒了口气,脑海中突然闪过某些片段......
脸上滚烫到像是被人按进火盆。
这!都!干!了!什!么!!!
睿雪捂着脑袋,脑海里不断想起昨晚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捂着嘴不敢再往下想,恨不得自己喝醉什么都不记得。
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跑去洗手间,她看着镜子里干净的面容和脖颈有些失神,烦乱地抓了抓头发,想不通自己怎么又看见贺逢年就往上扑......
想起有次和郗语去酒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隐约记得看见了贺逢年......她不会又......
“喝酒误人喝酒误人啊!”
狠狠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些,又觉得不够,她捧着冷水洗了把脸,撑着洗手台望着镜子里挂着水珠的脸,思绪不禁又被那场记忆影响。
那个冬夜,很平常,却承载了她太多第一次。
第一次醉酒。
第一次表白。
第一次接吻。
被那时的纯粹牵动嘴角,睿雪不禁回想起因为他们,被赋予了奇妙的夜晚......
外面的冷风一个劲儿往人的领口里钻,睿雪尽管围着贺逢年的围巾还是觉得冷,几乎一出门,酒意就被吹散了大半,她的意识也从朦胧变得清晰。
看着身侧扶着自己的贺逢年,惊呼出声:“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不是在哪?”他故意的,挑眉。
睿雪收音,不打算理他,挣扎着要走,他却不松手,气得睿雪侧过头瞪他。
“干嘛!”
“不是在奶茶店等谭婷漫?”
对上少年戏谑的眼,睿雪一怔,“你怎么知道?”
随即反应过来,嘴硬道:“你爱等等呗,你和谭婷漫都天下第一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手腕又是一拉,她被迫和他对视。
“谁说我们天下第一好。”
笑意从他眼底蔓
延开,他那双眼在黑暗中比天上的星还亮。
睿雪心脏狂跳,第一次感慨酒精竟然能让人心跳加速。
她平移开眼,又被他一拉。
“我跟你天下第一好。”
“屁嘞,我才不信。”
“那你怎么才信?”
“怎么我都不信,我才不信你——”
唇上一软,淡淡的香气冲淡了她鼻尖的冷气。
路边的行人和车辆、耳边呼啸的寒风全部慢动作放缓,就连她的呼吸、心跳全部暂停,像是被人按下定身键。
她瞪大眼睛望着面前含笑的那双眼。
狭长的桃花眼中明亮灿星,漆黑的瞳孔里映着她吃惊的、不可置信的模样。
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嘴唇轻抿,似乎在回味刚刚稍触即离的吻。
落在睿雪眼中犹如当头一棒,大脑宕机。
骤冷的温度突然在某一刻急剧上升,冷冽的寒风变得柔和,扫过她睿雪绯红的脸,更加滚烫。
对她来说,贺逢年投来的视线像是温度极高的火炉,是令她失智的蛊。
灼地她呆滞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感觉自己再待下去非爆炸不可,别扭地移开眼,脚步还没来得及挪便再次被他握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