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个抱枕靠上窗头,背后有了东西压着才将将稳了心神。
“而且,我这次在想港区出差就是跟着徐湾来的,第一手消息,两人还没分手。出发前是我同事跟的,他看着徐湾从东城区的别墅出来的时候和婉仪亲了。”
“那天和你分开后,去机场的路上我查了张鑫楠名下的资产,有量小车没房,存款不超过五十万,除了婉仪目的不纯,我想不到张鑫楠身上有什么能比得上徐湾的地方。”
肩膀睿雪沉默,郗语叹口气,问:“贺逢年呢?他怎么说?”
“我上次和他说过,他说不认识,这两天他在苏市准备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也不好和他说这些。”
郗语表示爱莫能助:“既然这样你就别掺和了,等他回来再说吧。”
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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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市满香斋单独的包厢。
一扇屏风隔开内室和门边的人,屋子里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檀香,丝丝缕缕的香烟描绘着风的形状。
“局长,他们来了。”
屋中沉默,无人应答。
于森站不住,看向贺逢年无声询问,奈何后者却没有看他。
大约过去几分钟,终于有脚步声打破沉寂。
“两位,可以进去了。”
秘书说完便关上门出去,贺逢年递给于森一个眼神随后绕过苏绣竹林屏风,与圆桌前的男人撞了个正着。
“戴局长。”
贺逢年率先开口,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乖巧极了。
边上的于森见状微蹙眉。
虽说见领导是要恭敬些,可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贺逢年这样像是在憋着坏。
被四周安静诡异的氛围压迫地收敛个性,于森四处瞟着,不知道为什么见个领导要这么压抑,之前也没这样......
“啪!”
于森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是看贺逢年。
“你小子!我不找你你就打算回鹏城了?”戴明喆冷哼一声,抱着手臂又看向于森,“你俩坐吧。”
于森:“????”
“江城的项目刚落实下来,戴局长不来找,我又怎么好前去叨扰。”
一老一少对视,不过须臾,房间里传来响彻的笑声,于森彻底懵了。
只见戴明喆身上的架子哪还有半点,那双粗狂的眉毛弯着,一双眼睛更是眯成条缝。
“你这是还惦记着我那天没见你?实在是我有个会走不开,这不听说你也参加,江城那边刚结束我就来了,结果你还这个态度。”
玩笑开完了,戴明喆开门见山:“睿家的那个项目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你也不能处处都想着他家,这不人家也能自己解决?这么多年你送过去的消息还少吗?他们家可还念着你的好?我看不见得吧。”
“要我说,你就听你舅妈的,和你——”
“您再这么说,这包厢里可就您一个人吃午饭了。”
贺逢年出声打断,言语恭敬着,面上却哪有半分最初的乖巧。
将栓好碗筷的水倒掉,骨节分明的指尖在转盘上轻轻一划,干净的碗碟便已经转到戴明喆面前。
对上他不曾责怪的脸,贺逢年清隽的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野心和撒野的笑。
“可以上菜了吗,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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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闻玲电话的时候睿雪还在赶稿子,说是让她回去吃饭,但睿雪心里门清,这时要她在睿臣谦面前替闻玲把谎给圆了。
闻玲住院时突然,但到底两家没住在一起,睿臣谦发现闻玲不来老宅时问过一次,被睿沈霄搪塞过去。
可每次都是夫妻俩隔三差五就来老宅吃饭,这次只有睿沈霄一个,闻玲也没个消息电话,睿臣谦自然怀疑。
所以在他第二次询问的时候,睿沈霄直接拿出两人商量好的理由,说闻玲和好姐妹出去旅游了,因为约的突然,所以没来和睿臣谦说一声。
种子是埋下了,土也填上了,最后接触的果子和包装袋上的不同意,睿臣谦自然怀疑,闻玲瞒不住了,就给睿雪打了电话。
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一家人都在等她吃饭,而睿雪在门口故意没有把手里的东西扔给管家,自己拿进来,被睿臣谦一眼就看到。
“你这拿得什么东西?”
“害,陈阿姨给的。”故作夸张地放下大包小包,然后垂着腰坐下,“我妈前两天不是和陈阿姨去新疆玩了嘛,这都是她们在那里买好的东西,不方便带回来就快递。”
“地址记得我家,我才腾出时间去拿,别坏了。”
“哎呦,还真是,你不说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