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略过,窗外树影随风而起,横枝轻盈暗影徐徐落在屋内干净整洁的地面上,两道人像的影子在朦胧月色加持下拉长身影,与摇曳的枝影形成一副幽幽美卷。
吕归雁对魏澄晏发出的问题有些不满,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缓缓扬起头与魏澄晏四目相对。
故作不在意说:“世子你从小就喜欢慕言,有这样好的机会,你肯定答应了吧。”
“我…”魏澄晏唇边勾起邪笑,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吕归雁红润潋滟的唇上,目不转睛。
“你希望我答应吗?”
这极限拉扯让吕归雁十分难受,气魏澄晏为什么不直接说明答应还是没有答应,于是赌气道:“当然是希望你答应,毕竟你一直都喜欢慕言,没有他你就活不下去。
我不想看到你这死样子,你还是赶紧嫁出去,别待在平阳侯府碍眼。”
这气话魏澄晏听了非常愉悦。
再也抑制不住这段时间的思念,低头吻住那张让她日思夜想的香唇,拦腰把身下的人儿禁锢在怀里。
夜阑人静书房外松竹暗影交错,似在互相缠绕。
嘤咛呜咽声阵阵传出,两道身影随月色晃动,潺潺细泉清冽甘甜,是在炎炎夏日最解渴的甘泉。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恢复安静,偶尔会有亲昵声音传出。
睡了一觉的铃玉因为白天魏澄晏的事漫步在院中,见到书房灯火通明,呢喃道:“这么晚了,世子还在书房办事,真是辛苦,给世子准备一些吃食去。”
铃玉端上备好的糕点、茶饮,敲响了书房的门。
叩叩叩!“世子,我给你准备了些吃的东西,你吃了之后再继续。”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铃玉看到屋内有吕归雁在,见她面红耳赤,满脸茫然,又见世子衣衫不整。
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里的东西塞到魏澄晏手中,笑盈盈说:“是奴婢不懂事打扰了。”
说完就跑开了,片刻后又折返回去。
“这天已经很晚了,你们还是早些睡,南窗旁边柜子里有几床被子,是奴婢我前段时间理账目熬夜时备下,还望世子不要嫌弃。”
“滚!”
铃玉灰溜溜跑了。
吕归雁面色潮红,整理好衣服后准备要走,魏澄晏还没过足瘾,那肯让她走。
“现在这么晚了,你回去不安全。”
“这是在府里,又不是大街上,怎么会不安全。”
魏澄晏关上门反手上锁,一把抱过吕归雁细腰,在她耳边蛊惑发言:“我们看看铃玉的被褥。”
“我才不看,你放…呜呜……”
晨露未干,露水湿衣。
天边耀眼的红色连成一片,旭日从西边迎晨风缓缓升起。
曙光遍地,山川河流,街道屋舍显现在赤红一片的大气里。
平阳侯府后院,下人们忙进忙出,没人注意到魏澄晏抱着一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两人来到暮合院,吕归雁打开院门看到花花睡在院门口,心疼地对花花道歉:“让你等了一夜,是我不好。”
花花听到她的声音,开心地转起尾巴。
转头看到魏澄晏离的老远,吕归雁朝花花做了一个手势,花花立马跑开,见狗走开,魏澄晏这才放心走进暮合院。
吕归雁身上不舒服,要洗澡,魏澄晏就帮她打水烧水。
看着一副人妻模样的魏澄晏,吕归雁忽然问道:“你为什么怕狗?”
魏澄晏看着在门口晃动尾巴的花花,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实际她不是天生就怕狗,在她十岁时被下人养的狗咬伤,从那以后就很怕狗,尤其是那种大型凶猛的狗。
“好像现在也不是很怕了。”
“哦~是嘛~要不我让花花进来?”
吕归雁似笑非笑道。
“我刚刚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说起来我小时候也被狗袭击过,有段时间很怕狗。
可是后来某天我就突然不怕它们了。”
对魏澄晏来说幼年那次的恐惧会伴随一生,可当她听到吕归雁的话产生了好奇心。
“为什么会突然不怕了?”
“因为长大了啊,童年恐惧每个人都会有,只有正面面对才会消除那些年留给你的害怕。
若是因为惧怕逃避面对,那这种恐惧会成为你的弱点。”
如果没有直面童年痛苦的勇气,那长大后的风雨飘摇该如何去直视。
“你说的对,一条听不懂人的话狗,是不能把它当做一生无法越过的障碍。”
魏澄晏眼神在悄然发生变化。
“你去忙吧,我想休息一会儿。”
“可我……”
想陪你。
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见吕归雁有些不悦,魏澄晏把那三个字咽回去,改口道:“好,那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