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窝在沙发上，打算找片子看电影。
沈闵予看了苏黎玖一眼，然后开免提接听。
她很满意他的自觉，唇触自己拇指指腹，下一刻伸手印在他唇上。
Good boy！该夸奖。
沈闵予：！！
一瞬内，他甚至发现耳边再无其他声音，眼里只有她。而事实上，他也是那么表现出来的。
他倾身过去靠近她。
苏黎玖：？？
手机喇叭里，某首要嫌疑人因没听到手机主人的声音，产生疑问，几次唤沈闵予。
苏黎玖身子往后倒，无奈又觉得好笑，她伸出脚踩推在他胸膛，顺便指手机，让他赶紧回答对方。
沈闵予：“……”
他回想自己刚刚的行为，像着魔一样。
不敢相信，那真是他自己。
他那么恍惚，她还以为某人委屈呢。无奈，她收脚，顺便勾他脖子把人拉自己身上，又敷衍但又带着纵容，亲了亲他。
“啵~”
可以了吧！
快，讲电话！
她无声催促。
“什么声音？”沈嘉南教授疑惑，“闵予？你有在听吗？”
苏黎玖吐舌。
沈闵予：“……”
精神头早回来了，但喜获香吻一枚，意外之喜，他很满意。
在她眼神催促中，他做正事。
“老师，我有在听。”他含笑的视线注视着她，回应通话，“抱歉，刚刚不太方便说话。”
冯嘉南并未怀疑，语气担忧，“不用骗我。你现在的情绪，是不是很不好？为什么不来找我？”
苏黎玖挑眉。
不是她想怀疑这位教授，但真太可疑了！
沈闵予看她竖起耳朵偷听的样子，忍不住捏她耳朵。
他后知后觉发现不同。
原本的自己，此时会如何？
会焦虑？
会着急！
情绪沉默入沼泽一般沉沉下坠。
反思自己错了什么，所以浪费了之前的所有教育，偏离了正常的规则，都是他的错。
但现在，他没有。
甚至，事情发生以后，他担心的，只有苏黎玖会被自己牵连。
是了。
如苏黎玖所说，攻击她，其实没有什么意义。
他们的目的，还是自己。
一瞬清醒。
改变自己的人，是苏黎玖。
他凝望向她。
她：？？
没明白，他怎么突然瞥过来黏黏糊糊的一个眼神，但他思绪虽多，却不过一瞬之间，疑惑闪过没留下痕迹。
之后，她欣赏了沈闵予“割裂”的表演。
他的神态，让她确定他情绪稳定，但他回冯嘉南的话，却带着让人心惊的压抑。
他说：“还是瞒不过老师。”
冯嘉南叹口气，温和道：“你父亲，是因为对你失望。”
他语气越发抑郁：“我已经很努力。”
冯嘉南：“你跟我说过，你对苏小姐，并没有爱。怎么会为了她，跟你父亲起了冲突？”
他将手机放好，双手伸手捂住苏黎玖的耳朵。
不让她听，接着才说：“我不懂。老师你说呢？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冯嘉南：“暂时不好说，你最近有空，到四院一趟，我重新给你拍个片子。”
沈闵予：“老师是怀疑，我脑子里缺少的部分，长出来了？”
可能太惊讶，他没注意她的小动作。
她要听！要听要听！
她一点点把自己解救出来，然后听到对话，一本满足。
刚开始的时候，大佬他在演戏。看着大佬现实和传递出去的反差，她相当欣慰。
终于，她把一个配合演技都别扭的门外汉，带歪了！
可喜可贺！
但最后那个问题，她能感觉出来他的惊讶和期待。
冯嘉南带着遗憾的语气，“抱歉，从现有的病例来看，脑损伤状况都是不可再生不可逆。”
沈闵予：“老师不用道歉，不过是保持现状而已。”
冯嘉南：“我听你现在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这种情绪对你来说本身就很难得！所以说不定，你身上会发生奇迹呢？”
沈闵予：“老师不用安慰我。”
“总之，我们不要放弃。”冯嘉南鼓励，“别忘记，找时间过来重新检测。至于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你别太担心。”
沈闵予：“谢谢老师。”
通话结束。
沈闵予抬眸，对上苏黎玖的视线。
她眼中有好奇，有心疼，有疑惑，但没有他所害怕的厌恶、排斥和恐惧。
他轻笑，“宝，你说的对。冯嘉南教授，的确可疑。”
她摸下巴得意，“还是要继续观察看看。”
——
冯嘉南可疑不可疑另说，但他是有本事的。
第二天，沈氏集团开了新闻发布会，任命沈闵予为新分公司CEO。
也就是说，解除他总部职位，并不是有什么狗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