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到这家奶茶店的门口才发觉不对劲,他的腿好了,电视里的画面和时间告诉他,他回到了两年前,3420年的夏天。
他和张阅泽是在3422年夏天结的婚,那时他的右腿已经断了,所以今天这场婚礼一定不是他和张阅泽的婚礼,那么他又嫁给了谁?
还有电视里世锦赛夺冠的年轻人也让他感到疑惑,3420年的世锦赛是在三月份进行的,现在是七月份,按道理来说他应该才是世锦赛花滑冠军,可为什么变成了其他国家的选手?
温以棉的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弯腰按了按太阳穴,额头的汗滴在他的掌心。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跟温家闹掰,可他一点都不想回那个家,他永远都忘不了病房里安素梅平静的笑容,那是来索他命的笑容。
脑海里又漂浮出那张俏丽又可怖的脸,他猛地抬头,眼前还是金灿灿的阳光,照得他睁不开眼。
他甩了甩脑袋,现下要想的不是这些事,而是该想想要如何重新回到花滑的赛场上,他现在还年轻,只有二十岁,正是花样年华。
思考之际,一辆敞篷跑车停在马路对面,温以棉望着驾驶座的男人,身体不由自主发抖,身上的汗液都变得冰凉。
又见面了,他的前夫。
张阅泽下车时,温以棉立马转身遮住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张阅泽捕捉到了奶茶店门口那抹白色的身影。
温以棉偷偷看过去,张阅泽饶有兴致对他吹了个口哨,他没有走过来,而是走到车的另一边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长腿女人。
温以棉松了口气,他被张阅泽折磨半年形成了条件反射,差点忘了现在的张阅泽根本不认识他。
他现在一无所有,暂时没有实力报复张阅泽,在他完全成长起来之前还是不要招惹张阅泽。
他是这样想,可张阅泽却不是这样想的。
张阅泽身高一米八,搂着一米七几的女人甚是般配,女人为他撑着伞,两人一步步朝温以棉走过来。
温以棉想跑,但是腿脚不听使唤挪不动,咬着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告诉自己,张阅泽现在不认识他,张阅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张阅泽在距离温以棉两米的地方停下来,对他吹了个口哨,“小乖乖用这么炽热的目光看着我,想跟我们一起玩?”
温以棉面如止水,内心却波涛汹涌,他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掐死张阅泽。
被张阅泽折磨的半年里,他每晚都会做噩梦,梦里的张阅泽变成各种可怕的模样吓唬他。
梦还是保守了,现实里的张阅泽比梦里更加可怕。
“我怕得病。”温以棉挪了一步,坐到了靠后的椅子上。
“哎呀,阅泽哥哥跟这种人聊什么呀,破坏了咱们的兴致。”
女人的胸一个劲儿往张阅泽的身上挤,只看了温以棉一眼就非常瞧不起他。
张阅泽把墨镜取下来一半,低着头看向温以棉,他脸上的表情一转,从刚刚的饶有兴致变成了厌恶,似乎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温以棉心下一惊,张阅泽也重生了?
“长得倒是不错,可我怎么看都喜欢不起来,喂,你是整容的吧?”张阅泽丝毫不掩饰对温以棉的讨厌。
“不好意思,天生丽质。怎么,你们自卑了?”
温以棉从前就不爱顺着张阅泽,所以张阅泽最喜欢折磨他,总是想要驯服他。如今重活一回,当然不能惯着张阅泽。
“你!”张阅泽撇下女人大步走到温以棉面前,抬手就准备给他一巴掌,手臂却悬在空中被人擒住了。
来人的个子比张阅泽还要高,温以棉趁张阅泽不注意,抄起旁边的椅子往张阅泽腿上砸,张阅泽单膝跪地,被陌生男人按在了地上。
温以棉脸上一喜,冲着陌生男人点点头,“多谢了兄弟。”
张阅泽抬头准备开骂,看到男人的脸,嘴里的脏话瞬间咽了下去,“李……李大公子。”
李昀商一脚把他踢开,“滚。”
张阅泽拽着女人连滚带爬跑到车上,迅速开车远离了这里。
温以棉疑惑地看向逃窜的张阅泽,准备跟陌生男人再道个谢,却被男人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
男人足有一米九,俊朗的脸上布满了阴沉,如深潭般的黑色眸子刻画出了一股嫌弃的意味,头发往后梳,颇有成熟男人的韵味。
温以棉的下巴被男人抬起,他在男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他的汗毛瞬间立起,吞了下口水问:“你是谁啊?”
男人冷冷吐出三个字:“你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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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时间是架空,不是未来,只是为了区分以后的赛事。
2、考斯滕:音译词,花滑中所穿着的服装,英文是Costu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