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森国的这场世锦赛筛选了一批选手,加藤悠一比赛的时候摔倒受伤,最后只拿了第五名。
同为东樱国的平野井仁在这场比赛中表现优异,获得了银牌。
谢尔弗由于不知情的原因没有参加此次比赛,铜牌的获得者便成了北俄国的奥西多尔。
反而让口碑一向不好的刘宗古代替美森国获得了第四名,网络上的舆论一片倒,全都是谩骂谢尔弗不代表本国参赛,让华国选手温以棉获得了第一名。
只有温以棉清楚谢尔弗的未来,他缺赛不代表退赛,在后面的比赛,乃至冬奥会,谢尔弗和平野井仁将是男单里实力最强的选手。
这场比赛结束,也就意味着他的花滑比赛生涯才刚刚开始。
颁奖结束,温以棉去看望了加藤悠一,他看望的其实不是加藤悠一,是前世的自己。
因为加藤悠一的花滑生涯到这里已经走到了尽头。
加藤悠一受了伤,见到温以棉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他学了几句中文,朝温以棉打了招呼。
“你很出色。”
温以棉把手里的一束花放在他的床头,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低语道:“都说了让你注意你的脚。”
加藤悠一眼神中有些无奈,“不拼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温以棉听不懂他的话,想起了加藤悠一给他的那个眼神,“你当时想跟我说什么?”
加藤悠一用嘴型说了句他的母语,温以棉没看懂,这里没有别人,他没办法询问。
再问两句,加藤悠一却怎么也不愿意重复刚才那句话。
临走的时候,加藤悠一笑着用中文说:“绵羊,是个很可爱的名字呢。”
温以棉笑了笑,他也很喜欢加藤悠一这个名字,加藤悠一是花滑界一颗璀璨的星星,虽然这颗星如今黯淡了,也不妨碍他曾经闪烁出来的光辉。
病房的电视里响起新闻女主播的声音,一口流利的中文吸引了温以棉的注意,这里是美森国,就算是转播的新闻也应该说英文。
新闻里的画面是一场葬礼,花圈围绕着一张两米高的遗像,那张脸前不久还出现在温以棉面前叫他小阿棉。
怎么会这样,爷爷不是四月份才离世吗?
他低头看了眼脖子上的金牌,又是金牌,每一次他获得金牌就会出事,他是不是不该重生,不该比赛……
他匆忙回国,上飞机前听到有人议论李昀商,说他的爷爷还没有下葬他就已经挤走家中长辈,成为了李氏集团的掌权人。
飞机上,温以棉的眼神黯淡,他回国也就意味着会见到李昀商,李昀商成功夺权了,也就意味着他和贾冬寻已经结婚了。
爷爷的葬礼他没赶上,下葬那日他没敢去,把自己关在宿舍的衣柜里。
胡允冰弯腰捡起宿舍走廊的两块金牌,“别人想拿一块都拿不到,你倒好,全给扔了。”
他用备用钥匙开了温以棉房间的门,拿着金牌在衣柜门上敲了敲,“出来训练,别以为拿了金牌就可以偷懒。”
“老胡,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胡允冰拿着湿毛巾擦拭金牌,“李氏的事情我都打听清楚了,李昀商跟贾冬寻只是名义上的夫夫。要说还是李昀商心狠,压根儿就没跟人领证儿,利用完了,现在谁都找不到贾冬寻了。”
温以棉打开衣柜,眼眶红润,“没有结婚吗?”
“没领证儿,没办酒席,但是对外宣称是夫夫,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
衣柜又关上了,只要李昀商承认贾冬寻的身份,不领证又算什么。
胡允冰用指关节敲了敲柜门,“虽然进入了休赛期,但这并不代表你能不训练了。明年是奥运年,你更应该努力!”
温以棉从衣柜里爬出来,拿走胡允冰手中的金牌,“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溜进了李氏的墓园,没有酒,没有花,只有两块金牌放在爷爷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照片看着是那么严肃,他却能通过这张照片回忆起陪着爷爷的那几天。
李松辞,他第一次知道爷爷的名字。
“爷爷,答应给您看的金牌来迟了点。”温以棉跪在墓碑前磕头,“我照顾不了李昀商了,以后也没机会再来看您,这两块金牌是我孝敬您的。”
起身离开时,他看了眼远处的一盏灯,灯火映照出一个人的剪影,那是李昀商。
墓园是李氏自家的墓园,没有李昀商的默许他进不来。他并不想同李昀商打招呼,此一别,他和李昀商再无瓜葛。
天南海北不复相见。
李氏集团董事长去世,股价大跌,没有多少人看好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做新董事长。
李氏内部的会议上,李昀商坐在董事长的位子,伸着一只手捏着钢笔,听着会议厅其他人对他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