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着听不太真切,狱寺隼人拍了拍玻璃,“喂!那边那个眼镜仔!快点把我们放出去啊!”
“啊,是!”入江正一急急忙忙地拿起遥控器。
重获自由的众人连忙跑到少年身边——除了昏迷中的山本武和厌恶群聚的云雀恭弥。
录音纽内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很抱歉,将十年前的你们卷入这场战斗。十年后很危险,彭格列的力量并不足以抗衡密鲁菲奥雷。你们大概会疑惑为什么会选择你们——因为,你们身上有最大的可能性。因为弱小,所以有更大的进步空间。”
“……”少年握了握拳。就为了这种理由,把大家……
‘不要生气,’脑海内,青年轻声开口,‘走到这一步,十年后的你一定也不想的,一定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了。’
‘……太过分了……我……’少年死死咬着牙,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正一手里的录音纽。
‘……’
“……蓝波,你在吗?”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轻声道。
“我在!彭格列……”蓝波忍不住开口。
他好想再和那个人说说话,哪怕只是一段录音。
“抱歉呢……”沢田纲吉轻轻一叹,“本来是想补上你生日时没能陪你一起去的游乐园,结果……一定让你伤心了吧?”
“笨蛋阿纲……”蓝波用手背抹着泪水,“我不要游乐园了,我要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以后一定不再任性,乖乖听话,你回来……好不好?”
“别哭,蓝波……”怜惜的,带着刻入骨髓的宠爱,“我们蓝波大人世界第一坚强,一定能忍住,就像你小时候说的——”
“要、忍、耐……”
一个成熟优雅,一个尚带青涩,两个不同的声音在此刻重叠,却让人没由来心头一酸。
蓝波擦掉泪水,声音犹带哭腔,“我会忍耐的……”
他知道,再也没有人会在他哭泣时温柔地安慰他了。
“嗯,蓝波最乖了。”有些失真的轻柔笑语,带着些微的颤抖。
少年看着死死咬着牙忍住大哭冲动的蓝波,伸手握住了那只握紧的手,然后就被紧紧反握住。
“蓝波,这次,我并没有打算让十年前的你参与。”
“……为什么?”
“我希望,你一直是我最快乐的孩子。”温和的嗓音柔声祝愿着,“即使这场战争胜负难定,即使只有一点点时间,我也希望你能在你最喜欢的妈妈身边多待一会儿。”
“而且,我相信你——”
“守护者中,你年纪最小,还不够成熟,但那不代表你弱小。”
“请你再勇敢一些,再多信任自己一点——不管别人说什么,无论别人是否认可你,你都是我优秀的守护者,一直都是。”
“我会努力——成长到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我的!”蓝波含泪大声发誓。
——到那时候,我就有资格去见你了吧?
少年心疼地看着蓝波。
他最宠爱的孩子,原本不应该经历这些的。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十年前的我。”轻声的叹息,“抱歉啊,我变成了一个混蛋大人了呢……”
“……”少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录音纽。
“妈妈和爸爸,还有山本叔叔……他们都没事。”
少年瞳孔一缩,“你……你说什么?!”
“计划开始前,我把他们送往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你……”
“要骗过敌人,首先要骗过自己人,所以……我没有告诉其他人。”那个声音低声道,“而且,在白兰被打倒前,任何‘和平’都是暂时的。我知道这很不公平,但是,请你,想一想你想要保护的人,请你——务必打败白兰。”
“……”
“……正一,”温和的嗓音歉疚道,“辛苦你了。”
“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入江正一神色激动,急忙说道。
“我知道要让一切按计划进行,不能让任何一定意外破坏这个计划需要多大的心血,请务必收下我的感谢。”
“各位,我知道这样说相当厚颜,但是——请你们,如同信任我一般信任正一,他是为这个计划付出最多的人。”
“纲吉君……”入江正一声音颤抖,低头擦了擦眼睛,“请放心,我会全力支持十年前的你们的!”
“还有,正一,意大利主力战那边,不用太过担心。”
“诶?”
“瓦利亚的大家还有迪诺先生都在那边,他们的话,一定没问题的。请帮我向他们说一声抱歉还有谢谢。”平淡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像是深深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而且,白兰•杰索——那个男人,在最重要的彭格列指环全部都在日本的情况下,是不会在意大利耗费太多精力的,对他来说,拿下里世界也不过是他成为新世界的神的一块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