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吧？”
“我觉得看不出来。”
“大铁怎么还不回来？”
那边，大铁将一碟酱鸭送到归爷爷手中。
碟子一打开，归爷爷就闻到了飘散在空气中的甜香。
色丝琥珀，酱香突出，的确是酱鸭，而且，肯定是很好吃的酱鸭。
“来，娃子，这块给你的，你们送得太多了。”
归爷爷夹起一块酱鸭。
“这怎么好意思？”大铁嘴上这么说，脚却没挪动半步。
归爷爷看他：“不要我可收回了？”
“要！”
立场不坚定的人，改变主意只需一秒。
很显然，大铁就是不坚定的人。
他美滋滋拿过鸭肉。
这可不是他自己主动拿的，是归爷爷硬要塞给他的。
一口咬下去，油汁在嘴里爆开，酱料鲜咸甜甘，这些和肉混在一起，怎么能不好吃呢？
大铁三两口吃完了一块。
他吮了吮手指，咽了咽口水，艰难和归爷爷道：“爷爷，我先回去了，您慢慢吃。”
归爷爷点头：“行，要是不够了，来我这里拿。”
“不用不用。”大铁摆手。
给这么多归爷爷，他们没有半点不同意，心甘情愿。
“爷爷，你看我嘴角有没有汁？”
大铁回去前，谨慎地检查了嘴角。
没带手机，只能请真人帮他掌眼。
归爷爷眯起眼睛：“没有吧？”
“爷爷，能不能去掉最后面的那个吧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大铁恳求道。
这关乎到他能不能做人。
问题很严重。
归爷爷拿出纸巾：“你再擦擦吧。”
“行，爷爷，那我走了！”
大铁一边擦嘴一边跑，他怕他再不回去，那几个女人会把鸭子都吃光了。
归爷爷还感叹：“现在的年轻人，还挺爱干净。”
他直接用手撕了一缕肉下来。
别看他年纪大了，牙口还是不错的。
这一口酱鸭……
“唔……”
香味芳馥，鲜美可口，齿颚留芳。
他记得，以前要买一直酱鸭，那都是家里有大事的时候才舍得买，比如过年，比如长辈过生日。
后来，日子好了，大家都吃得起酱鸭，逐渐成了家常菜肴。
他甚至能买来当下酒菜，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好啊！”
归爷爷打开收音机，伴着戏曲的声音，悠哉悠哉地品尝美味。
新老板的员工福利比之前老板更好。
大铁回到餐桌，第一反应是看向鸭子，唐糖她们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大铁的嘴。
双方各怀鬼胎，偏偏双方都有点心虚。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熟悉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掀起被子就知道对方穿什么。
“你们吃了！”
“你吃了！”
两方不约而同道出真相。
但是挣扎还是要挣扎的。
唐糖先发制人：“你刚才说话，开口有甜味。”
幸好她们喝了水。
大铁：“鸭子少了三块，我记得刚才这里还有一块带皮的，但是现在不见了。”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主打一个看谁嘴硬，看谁先撑不住。
但是，美味当前，用来争执这些，岂不是浪费时间？
唐糖干脆道：“这样，三二一，我们同时说——”
“三、二、一！”
“汪！”
“汪！”
“汪！”
“汪！”
好整齐的四声狗叫。
“行了，我们开吃吧！”大铁率先伸手。
其余人不甘落后。
每个人都瞄准自己想吃的部位。
大铁拿的是最肥的那一块。
他喜欢吃肥的。
而事实证明，这一块完美地标中了他的口味。
口感肥嫩，软糯鲜美。怎么说呢，有点像东坡肉，又有点像叉烧肉，反正都是美味的肉。
一想到以后每天都有这么美味的肉吃，他就激动得不行，大饱口福了啊。
“你们看，景老师举手投足间，是不是别有一番魅力？”穆里一边吃一边看向正在准备去摆摊的景婳。
“那必须的！”唐糖咽下嘴里的肉。
她问道：“我们要不要去帮忙装货收钱啥的？”
“去问问吧？”
她们现在可是景老板的员工。
景婳刚收拾好东西，就看到几人朝她齐齐走来。
“景老板，要不我们分两个人去帮你斩鸭？”大铁做出一个劈砍的动作。
景婳：“暂时不用。”
她指了指成堆的鸭子：“我感觉它们比我更需要你们。”
大铁几人沉默了。
虽然他们真的很喜欢吃景老板做的鸭子，但杀鸭子，真不是个简单活儿。
他们今天杀得有点手抖了。
也不知道今天鲨的鸭子能绕地球多少圈。
但是，他们既然接了这活儿，就一定会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