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浴缸里的某个人猛的抬起头来,一着急,脚下一打滑,又重新跌回浴缸里:好痛……感觉脊椎骨都要摔裂了
在这个时候进来的是谁?是管家还是保镖?或者是不怀好意的酒店人员?
听说国外不太安全,也许是他被当地的恶势力盯上了。
夜晚可能就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在短短的一瞬间,江淮生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恐怖画面。
恐惧席卷了他的心脏,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彻底社死,遭受厄运。
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江淮生又急又气,想要发疯砸东西。
他哪里都好痛,腰酸背痛、大腿内侧很痛,温热的水只能短暂舒缓疼痛,但是不能抚平疼痛,这要是歹徒闯进来了,他现在怎么打的赢?!
“江淮生?你在浴室里吗?”
来人礼貌的在玻璃门上敲了敲,少年的声音原本清朗动听,但是现在又带着几分沙哑。
听到这个声音,江淮生感觉自己的屁股更痛了,巨大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愤怒支撑着他直起上半身,他摸到一旁的沐浴露,狠狠的朝着玻璃门的那个影子砸出去:“你还来干什么?”
顾棠回答说:“我来处理脏掉的床单,还有地毯。”
他刚刚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辗转反侧将近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能睡得着,听到浴室的流水声,突然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那就是打扫现场。
顾棠并不想管江淮生,但是总统套房里一片狼藉,生活管家还有保镖都是为江家人服务,如果他们发现端倪,绝对不可能为江淮生和自己保守秘密。
他还不想被江老爷子发现,至少不会这么早。
顾棠的语气因为过于平静听起来很是冷漠:“合同里写了,我和你有义务保住秘密。”
夜晚和疼痛都能让人情绪失控,江淮生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在听到这段话彻底断裂,他愤怒无比:“合同?去你的合同,你这条疯狗,我宣布从现在开始单方面撕毁这个合同!”
玻璃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充满攻击性的江淮生却是下意识的缩进了浴缸里,他甚至还赶紧丢了个沐浴用的浴盐球,清澈的水面瞬间变成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看到自己的身体被浴盐挡住,江淮生才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安心。
顾棠出现在浴室里,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缩在浴缸里的江淮生,眼神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
“我把我房间的床单拿过来换,把你这边的拿到我那边的洗衣房去洗。”
他只要在别人发现之前,提前洗干净上面的污渍,彻底销毁证据就够了。
江淮生对他嚷嚷:“我说我要毁约,我要毁约,你听见了吗?你是聋子吗?”
顾棠说:“你说话的声音太小了,管家和保镖他们听不到。”
江淮生气得不行,他不想声音大吗?这个禽兽,过个生日,折腾两个小时,把他的嗓子都给弄哑了。
他哑着嗓子嘶吼:“去死,你给我去死,顾棠我要杀了你!”
顾棠说:“然后第二天,国内国外的各大媒体头条就会报道,明远集团的继承人在国外因为睡男人被迫殉情,疑似死于情杀……”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江淮生的浴缸面前,彬彬有礼地问:“江淮生,你也不想这么丢脸的死法吧。”
江淮生从浴缸里冲了出来,砸到顾棠身上。
他这会儿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怒火彻底冲昏了头脑,只想拉着顾棠同归于尽。
但是这没有任何用处,身体软绵绵的,他光是冲出来就是耗费了最后的力气,以至于他这个动作不像是在寻仇,而像是在投怀送抱。
顾棠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身体僵硬了片刻,在江淮生狼狈滑落在浴室的地砖上之前,他的胳膊及时的扶住了对方,把人搂进了怀里。
“王八蛋,死变态,你放开我!”江淮生用力推剧,但是因为真的没有力气,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对不起。”顾棠忽然说。
江淮生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瞪着顾棠,像是要吃人的厉鬼。
顾棠接着说:“我不该说那些刺激你的话,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你刺激我。”
大少爷太知道怎么刺伤他了,在他小的时候说过太多难听话,只是顾棠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办法护住自己,只能忍受委屈。
但是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江大少爷心高气傲,自尊心太强,没受过这类的委屈。
江淮生不像他可以忍受难听话,对于高傲者一味的威逼,只会适得其反,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大少爷确实到崩溃边沿了。
夜晚也放大了他的情绪,着实让他有些太不理智,他不应该学江大少爷做个烂人的,或者说,今天的分寸没拿捏好,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