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阳光刺得江宥宁眼前一黑,长时间躺着令他有些低血糖,他下意识拽扶着身旁人的胳膊,半天才缓过来。
“怎么这么柔弱。”季淮嘴上吐槽着,却反过来将他的胳膊抓得更紧了。
这已经是他这两天不知道第几次和他有肢体接触了,江宥宁几乎快要习惯这些触碰。每次触碰都会使他心花怒放,可过后却是无尽的失落。
回到学校后,关鹭订的蛋糕也到了,五个人挤在江宥宁他们的寝室里,催促着江宥宁许愿。
前一天的窗帘还没有拉开,屋内只开了一盏灯,有些暗,气氛正好,周禹还用手机播放起生日快乐歌,起初只有音乐声,到最后每个人都没忍住跟着唱了几句。
江宥宁坐在蛋糕面前,像模像样地双手合十,闭上眼许愿。
“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友情常恒,也希望……喜欢的人能陪我久一点。”他默默许愿,眼皮轻颤,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哦对了,我是江宥宁,荣安大学南区11栋12楼19号四号床,可千万别找错人了!”
他过了好久才许完愿,却没有一个人催促他。
江宥宁睁开双眼就看到几双眼睛盯着他做下一步动作,他笨拙地吹灭蜡烛,切蛋糕、分蛋糕吃。
蛋糕很甜但不腻,江宥宁没忍住多吃了几口。
本来吃得好好的,不知道是谁先犯贱,沾了一块奶油蹭到江宥宁脸上了,这场大战一触即发。
几个人打得火热,每个路过寝室的人听到他们的嬉笑打闹声都忍不住探头看一看。
江宥宁作为寿星,脸上被抹了好几块奶油,他蹭了一把脸,自暴自弃,干脆直接上去,能玷污一个算一个。
最先遭到报复的就是周禹,就属他刚才玩得最欢。
闹到最后,一大半蛋糕都不能吃了,几个人挑挑拣拣把剩下的部分吃了。
“给你。”
周禹还没缓过来,喘着粗气递给江宥宁一个盒子,是某家最新款头戴式耳机,降噪、音效好,外观也很漂亮精致,周禹给江宥宁挑的是亮粉色,十分扎眼。
蒋家言买的键盘也是经典款青轴,声音清脆好听,只不过亮起来的灯光有些难以描述。
季淮中途消失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生日快乐。”
他明明凌晨时已经对江宥宁说过了,却在送礼物时又说了一遍,言语诚恳,表情郑重。
江宥宁接过袋子,小心翼翼打开,却发现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五六包拍立得相纸。
一瞬间空中似乎炸裂出一簇一簇漂亮的烟花,江宥宁无法用言语形容这样的感觉,大概是一种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血液流动。
他抬眸对上季淮的眼睛,季淮也正看着他。
“这是什么?”关鹭凑上来看,“拍立得相纸……胶片、彩虹……”
他念叨着,江宥宁却一个字都没听清楚。
“记得你两包相纸快用完了吧?”季淮忽然开口,“以后可以随时记录美好生活了。”
他笑得很温柔,温柔到钻进江宥宁的一个毛孔之中,侵占着江宥宁的全部。
江宥宁低头看了许久,他从没过过这样幸福的生日,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酸楚涌上心头,江宥宁吸了吸鼻子,“这个胶片的好难买,你怎么买到的?”
季淮笑了笑:“金钱的力量。”
原来是高价收的。
江宥宁心想,这么好的季淮,他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呢。
“谢谢你们。”江宥宁声音有点哽咽,他撇过头,生怕自己哭出来,有点丢人。
季淮不自在地扫了一眼他红红的鼻尖:“不客气。”
生日的最后,江宥宁拿出拍立得,给每个人都单独拍了一张拍立得,最后还拍了一张合照。
宿舍里塞五个大男生,显得有点拥挤,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青春洋溢的笑容,这是最好的友情,最好的年华。
这张照片被江宥宁摆在了桌前,每次低头都能看见。
那天生日过后,江宥宁和季淮的关系突飞猛进,好得不像话。
江宥宁无数次在心里劝告自己要离他远一点,可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是能克制得住呢,江宥宁根本无法做到对他漠不关心,甚至会期待他向自己靠近,明知道他走近的每一步都会使自己陷入黑暗,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义无反顾吗。
*
这阵子流行起了大学生特种兵旅行,蒋家言夜里睡不着觉,翻到爬山看日出的视频,第一时间转发到他们五个人新建的小群中,怂恿着其他人和他去爬山。
江宥宁也没睡着,他耳边是周禹呼呼大睡发出的鼾声。
【谁的儿子谁的爹】
言子:要不要去爬山,说走就走,后天正好上午没课,爬完睡一上午(勾引)(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