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就走了,回他的小沙发里继续倒腾她的作业和平板了。
奇怪。
在晏在舒的认知里,孟揭是个相当重欲的人,他胸膛里可能套着一只大锁,里边锁着只会吞肉嚼骨的怪东西,每当他拽领带,他脱T恤,他一颗颗解衬衫扣子,或者他安安静静望向她的片刻,晏在舒仿佛都能听到那只怪东西跺着他胸口,一点点碾破血肉走出来。
那应该是孟揭最性感的时候。
晏在舒尝过那种天雷地火式的,对现在这种反常的平淡就有种破坏欲。
心思也坏起来了。
晏在舒松了松头发,背对着他,开始脱束腰,束腰的细绳像长靴的鞋带,得一条条解,一点点松,晏在舒就先摁开了内衣扣,指头勾着,沿着大腿侧轻轻滑到地上,瞬间觉得呼吸都轻了下来,她顺带拢了一把头发,散到身后去。
孟揭的注意力是从她反手解内衣时转过来的。
在她的内衣贴着大腿无声滑落在地的时候,他转着笔的手停了。
在她低着头,慢吞吞一根根松绳子的时候,他把课本合上。
在她的束腰松了两厘米,露出肩骨下鱼骨样的红色压痕的时候,孟揭一只手从她背后托住束腰,一只手把她翻转过来。
“不想睡了吗?”
“你不想睡吗?”
晏在舒反问他,眼神毫不避讳,呵出的气儿全往他喉结烧。
孟揭就笑了,贴她后腰的手往前一使劲儿,逼近她:“我想睡,是想盖一张被子安安静静的那种睡。”
“玩纯爱的?”
“除了做/爱,我们还有别的事可以做。”
“这真不像你说出来的话,有的人发着烧,都要问我愿不愿意发生亲密关系呢。”
“那我重新问你,愿不愿意抛掉身体关系,谈点别的?”
“你要谈什么?”
孟揭静了三四秒:“会不会想我?”
晏在舒手掌抚着他侧颈,笑着:“不合适吧,都要分了。”
“妨不妨碍想我?”孟揭罩着她束腰的手突然往上一推。
几乎是同时,晏在舒就感觉到心口的肉跳了两下,被推高了,兔子一样,从胸膛直跳到孟揭眼里,他难得露出了嬉皮笑脸的坏劲儿,而晏在舒从脸颊到脖颈全烧红了,她捂着胸,“流氓。”
“会不会想我?”他还在问,但现在好像没想听回答了,只是就着这个问题,看她被束腰推起来的地方,那是被挤得可怜巴巴的,颤巍巍的,沾着他味道的……
晏在舒没想让他占尽上风,捂胸的手伸向他肩膀,把他往梳妆台上一推,让孟揭坐在了台面上,随后站到他双膝之间,敛了笑,竖起眉毛,“瞧瞧,你火气这么大,就像一只黄蜂。”
这是《驯悍记》的台词,她讲的是男主角彼特鲁乔的,孟揭陪她对过词儿,他过目不忘,以一种“你喜欢玩儿这种”的眼神看了两眼后,从容地接了招:“我如果是黄蜂,请留心我的刺。”
晏在舒的手开始游移向下:“那我就把你的刺拔下。”
孟揭:“你知道我的刺在什么地方吗?”
晏在舒呼吸放轻,神情专注:“谁不知道黄蜂刺在什么地方呢,在尾巴上。”
操了。
孟揭额头青筋猛一跳。
他永远不知道这姑娘能有多爱玩。
“在舌头上。”
孟揭的声音已经哑了,晏在舒能听到,但她没看到孟揭耳根升起来的红,她专注又笨拙地做着这件从没做过的事儿,最后觉得束腰碍事儿,干脆一把扯掉了,蹲在梳妆台前,抬头看一眼,意有所指地说:“在谁的舌头上?”
在谁的舌头上?
孟揭整个腰眼都酸麻,一把将她拉起来,他不想让她做这种事儿。
晏在舒没了支撑,手绕过他侧边,一下子撑在了梳妆台上,是个半抱的姿势,可刚稳不到半秒,后颈就被握着站正了。
孟揭的吻来得又疾又重,半分钟过后,才揉着她湿漉漉的嘴唇,把拇指卡进去:“在你的舌头上,因为你话里带刺。”
晏在舒气息不稳,但眼里的劲儿半分不输,他握着她脖颈,她就握着他尾巴,一个字一个字,带着居心不良的蛊惑,把台词说得又缓又热:“把我的舌头带在你尾巴上吗?别走……”
服了。
孟揭捞起她,“砰”地跌进了沙发里,单臂撑起来,丁点儿耐心都没有,目光灼灼地逼视她,两人额抵着额,同时缓出一口气,之后就是热烈的缠吻。
他想岔了,对晏在舒,上什么思想和情绪上的劲儿都没用,她就吃这一套。
现在孟揭不问她想不想他了,比起口头上的应答,不如让她从皮到骨地牢记,晏在舒手腕被摁着压在身侧,又压到他心口,挨着他滚雷似的心跳,眼神里的倔逐渐涣散,变成了另一种令人着迷的吸引力,她很喜欢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