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嫁+番外(587)

她明白了。

拿亲妈的珠宝,送小女神。

论‘养猪’,是一只合格的猪,知道讨好‘白菜’;论养儿子,不养也罢。

隔壁的李家。

程禧瞧着一抽屉的首饰,随便一个市价六、七位数,她又瞧着小珍珠,“周正仪,谁送你的?”

小珍珠诚实,“沈业。”

“柏莉阿姨同意他送吗?”

“没问。”

“不问清楚了,不能收。”程禧一一清点,一一收好。

一边收,一边懊恼。

白柏莉的首饰比她多。

傍晚,周京臣下班。

程禧反锁了门,倚着窗户。

梅雨时节,长长的后院潮漉漉。

男人撑了伞,灰蒙蒙的天,灰衬衫,一张白玉脸,俊秀英挺。

四十岁的周京臣,胜过三十岁的模样,没有发福,沉稳,内敛,大约是混血的缘故,骨相深邃,浓郁的熟味。

一部分男人花期短,一部分男人是陈茶,是陈酿,回甘悠长,历久弥新。

他属于陈酿。

烈酒入喉,人自醉。

“怎么了,夫人?”他拧门锁,“玩什么情趣?”

程禧撇开头。

周京臣站在窗下,探头。

她后仰。

“谁得罪李家的女主人了?简直放肆。”

“你。”

他皱眉。

飞来横祸。

周京臣招呼了保姆用钥匙开锁,进门。

一瞥茶几,一堆首饰,“逛商场了?”

“没逛,捡的。”

他笑了一声,“夫人在什么地方捡的,我也捡。”

“在柏莉的首饰盒里。”程禧托腮,叹息,“承瀚哥哥真是有心了,一些款式我没有。”

“夫人稀罕,我买。”周京臣弯腰,抚摸她,“不值得赌气,气一气,老十岁。”

她躲,“买了再摸。”

入夜,程禧收拾了他的毯子,睡衣,搁在书房。

周京臣洗完澡,一撩纱帐,她睡中央。

“禧儿?”

“分居。”她嗓音懒懒。

“不分。”他强行上床。

她一踹,“我和珍珠睡。”

“珍珠多大了?”周京臣板着脸,“自己有儿童房。”

“你多大了?”程禧反驳,“自己有书房。”

他蓦地笑。

什么逻辑。

翌日,周京臣在酒楼应酬。

吩咐了秘书去临市的珠宝城挑礼物,什么贵挑什么,只求今夜可以睡床上。

秘书雷厉风行,大包小包捎回了酒楼。

周京臣挨个开盒,挨个品鉴,“贵吗。”

“非常贵。”秘书是个实诚人,“一个月买一件,买破产。”

桌上的一名老总打趣,“凭李家的财力,一天买一件也破不了产啊。”好奇一瞟,倒吸气。

的确破产。

周京臣平静,“比沈太太的如何?”

“更奢侈。”

他踏实了。

百分百睡床了。

一旁的老总太太眼馋了,“周会长十年如一日的爱妻啊,我们是结婚纪念日和生日买首饰,一年才两款,赶上生意行情差,两款也凑不齐了,周夫人有福气,先生一买就是十几款。”

老总夹了一块樱桃肉给太太,“周夫人风姿绰约,戴首饰;你半老徐娘了,戴什么?”

太太捶老总,“去你的!”

周京臣扣上盒盖。

禧儿的风韵是越来越足了,二代子弟圈嗜好小女朋友,谈了一批又一批十八九岁的艺校生,实际上,三、四十岁的女人,自有智慧与气度,五、六十岁的女人,也有岁月洗礼的优雅和风霜美,有本事的丈夫,字典里没有‘人老珠黄’,只有‘各有千秋’。

他爱禧儿二十岁的清纯,同样爱她三十岁的风情,四十岁的成熟,五十岁的余韵,六十岁的皱纹,七十岁的白发。

下午,周京臣匆匆结束了酒局,返回老宅。

程禧在书房辅导礼礼写作文,“我的妈妈。”

“我写我的爸爸。”礼礼拒绝。

她嘟囔,“为什么不写我...”

“爸爸以前是航天的总工程师,我要学习他。”

“你志向不是当官吗?”

“我改了。”礼礼义正言辞,“科技兴国。”

程禧缠着礼礼,“你写我一次嘛。”

“您有什么可写呢。”礼礼打量她,“除了美丽,聪慧,可爱,善良,我写什么。”

她羞涩,“是吗...”

礼礼点头,“爸爸唯一的优势是聪明,我写他,是鼓励。”

程禧也点头,“写他吧,鼓励一下。”

周京臣三分薄醉,手支着额头,轻笑。

她侧身,“你喝酒了?”

“嗯。”

“保温壶有醒酒汤。”

他揭开壶盖,嗅了嗅,酸糊味,“夫人煮的。”

程禧得意,“心有灵犀啊。”

周京臣笑出声。

倘若保姆煮成这样,雇主不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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