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口够硬啊。”李韵宁不耐烦,“搧她!”
保镖左右开弓搧了七、八个巴掌,瞬间搧得红肿了。
“你暴露了真面目,妄想攀附我,是痴人说梦。”周京臣给她最后的机会,“供出幕后,我既往不咎,另外,支付你一笔一百万的离职费。”
李艳捂住脸颊,晦涩挤出一句,“没有幕后。”
保镖又将她拖回后堂。
“这种心术不正的货色,招惹了是麻烦。”李韵宁下令,“京臣,去跪祠堂!向李家祖宗们忏悔。”
周淮康搓了搓手,“京臣不是贪玩贪色的子弟,未婚时,他洁身自好;已婚生子了,更不至于。”
“上梁不正下梁歪。”李韵宁嗤之以鼻,“周家祖传的毛病,你年轻时不风流,退休了,照样和初恋藕断丝连了。”
“你是劝和,是劝离?”周淮康恼了。
这些年,李韵宁在外风风火火的,在家,棱角磨平了不少,大约是‘小别胜新婚’,周淮康与她的感情比在北方和谐了,她体贴他奔波辛苦,他补偿她三十年的操劳。
李韵宁望着程禧,“禧儿,你难堪了,受委屈了,若是离,妈妈不拦你。”
众目睽睽,李艳又死咬他,她下不来台,梗着脖子,“离就离。”
周京臣面孔一寒,攥紧了拳,“行啊,离。”
他竟同意了。
亏了她大义灭亲,又打起精神对付一群瞧笑话的太太,他不求和,不服软,一提离,倒是干脆。
程禧憋了一肚子气,“明天离,但凡你不敢离,是我儿子;我不敢离,是你女儿!”
周京臣冷漠,不看她,不看任何人,去祠堂。
她扭头,回厢房。
......
晚餐由保姆送到屋里,程禧没胃口,顾忌着怀孕,勉强喝了一碗排骨汤。
午夜,熄了灯。
整座合院只剩祠堂亮着。
枯黄,微醺。
她翻来覆去,睡不熟。
忽然,保姆敲门,“小夫人,祠堂有动静!”
程禧一激灵,仅存的睡意也消失了,“什么动静。”
“打斗。”
她懵了,“周京臣在祠堂,你听岔了吧。”
“门反锁了,保镖喊京哥儿,没回应。”保姆颤音,真慌了神,“是不是梦游复发了,打自己啊?”
他打人,或是挨打,程禧不感兴趣。
自己打自己,她好奇。
披了一件毛绒斗篷,下台阶,保姆搀扶着她,“京哥儿两岁,高烧惊厥,从此添了梦游的习惯,一直持续到初二,偶尔讲梦话呢。”
程禧半信半疑,“他没讲啊。”
保姆默默推开祠堂门,转身,撤了。
“阿姨——”她叫保姆,保姆一溜烟跑得飞快。
空气中,扑面的烟灰味。
她挥手驱散,迎着昏黯的光线,往里走。
“小母亲。”
程禧一愣。
周京臣盖了毯子,侧卧在窗下的矮木榻,手撑额头,潇洒的混不吝相,“我礼礼哥哥呢?”
第404章 番外二十四 包治哥哥百病
他嗓音微微沙哑,像是困极了,染了风寒。
“你流氓。”程禧扭头,离开,“我告诉妈妈,你不忏悔,躺在榻上偷懒。”
下一秒,‘噗通’闷响。
周京臣摔在地上,攥拳捶胸,大口喘息,她慌了神,“哥哥!”
周家人有遗传性心脏病,周淮康年轻时健康,五十岁开始发作,周京臣的姑姑和叔叔最严重,周老太爷更是死于心肌梗,所以周京臣自幼千娇万宠,精细喂养,幸好,李韵宁的基因一调和,儿孙没大碍了。
程禧以为他犯病了,手忙脚乱抱他,“我叫医生——”
男人顺势偎在她怀里,“叫什么医生?禧儿是哥哥的医生,包治哥哥百病。”
她呕吐,嫌弃推搡。
“不离了。”
“离。”
“禧儿离了,哥哥真犯病了。”周京臣凑近,气息喷洒,烫漉漉的。
“在中堂,爸爸妈妈面前,你不是挺厉害吗?我提离,你也提了。”程禧赌气。
“保姆保镖在,我毕竟是一家之主,夫人多多少少留一分面子。”他服软了,半跪半蹲,给她按摩,“夫人处处体谅我,应酬辛苦了。”
她四肢舒展,倚着床头,“面子重要,我重要?”
“夫人重要。”周京臣不假思索。
“是因为我怀孕了,你疼你女儿。”
“胡诌。”他恼了,“你没生礼礼那八年,生完礼礼这三年,我疼不疼你?”
程禧俯视他,“你和李艳上床了吗。”
“我保证,没碰李艳。”他肃穆正经。
“没骗我?”
周京臣指天发誓,“我如果骗夫人,母亲美容过敏,浑身起疹子。”他一边讲,一边笑。
“你又坑妈妈!”程禧蹬上拖鞋,“我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