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撞上了。
宋然几近麻木得想，他们两个怎么老能四目相对，跟开了聚光灯似得。
宋然装作没看见赶紧正脑袋，快步走进座位坐下。
坐下后，他把本子和笔摆出来，程昱也坐在他旁边，似乎还没发现这回事。
是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坐在沈山行身后而已，又不是旁边，而且就算隔得近，两个人也没有机会说话。
宋然闭眼安慰自己，狂跳的心脏才慢慢舒缓下来，可等他睁开眼，一个暴击击中了他。
“然然！你来啦！”高澄那个大嗓门恨不得一圈人都知道宋然坐在这。
“嗯。”宋然歪着脑袋看过去，眼睛眯起来，“怎么了吗？高澄哥？”
高澄是知道宋然的脾气的，一见宋然这样，刚才的迫击炮立刻哑了，整个人似土拨鼠一下缩回土壤里。
“没事没事。”
宋然见状，暂且原谅他，低着脑袋翻着程昱递给他的小册子。
“然然，看看这个，说不定等下你就听懂了。”程昱没发觉刚才发生了一场官司，还以为两个人在玩。见宋然转过来，他才把东西递过去。
“小鱼，算了吧。”宋然还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我就是陪你来上课的，不求听懂。”
“但是听起来也有好处的。”程昱在读书上有几分坚持，这个小册子还是他自己总结浓缩的。
“放过我吧，小鱼。”宋然趴在桌上，将小包纸巾举起来扬了扬。
“今天杨教授讲的是资产和资产的回报率。”
他们两个正凑着脑袋说这话，前面一直端坐看书的沈山行却忽然转过来，对着高澄说，“基础书上也有相关定论，那个比较浅显，你带书了吗？”
高澄正玩着手机呢，一听沈山行这么说，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懂，
“啊？”
“看书会比较容易懂。”沈山行说完，把书放在两个人之间，“不过这本我都看完了，给你。”
“......所以？”高澄手机都不敢玩了，一脸关怀地看着沈山行。
难道是沈家亲戚颠过头了？这孩子今天怎么不正常？
沈山行没回他，坐得笔直看着自己的手机。
这倒给后面两个人琢磨的时机。
“然然，那本书肯定很好。”程昱紧紧盯着那本放在中间的书本，“要是我们能借过来就好了。”
“很好嘛？”宋然不懂这个，但一看程昱眼睛都亮了起来，估摸确实很好了。
“嗯嗯。”程昱狂点头，心里痒痒得。正在他打算鼓起勇气和高澄说，借一下来看看时，宋然直接戳了下高澄的肩膀。
“高澄哥，可以借我们看看么？”
高澄看了眼那本书，又看了眼毫无表情的沈山行，又在宋然脸上打了几个转。忽然明悟了什么，呵了声。
“不行，这可是阿行给我的。”高澄装作很宝贵地护住那本书，一点也不给露出来。
沈山行看手机的动作一顿，转头过来看向高澄，没说话。
高澄顶着沈山行的目光，还有什么不懂的。可恨他高诸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看漏眼了！
他一边感叹沈山行竟然有这种心思，一边感叹养大的白菜被沈山行惦记上，就有一股心酸。
“算了，就是给你个小傻子，你也看不懂。”高澄没打算坏兄弟的好事，得到答案之后就把书给了宋然。
“你胡说什么呢！”宋然咬着牙不肯承认，一把拿过书来当着高澄的面翻开，“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大不了。”
宋然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当即两眼一黑。
好好好，早知道就不翻开了。
有点低血糖了忽然。
第34章 哥哥，救救！qwq！
宋然支棱起脑袋，最后依旧扛不住对自由的渴望，举手投降。
“高澄哥，杀我别用读书刀。”
高澄嗤笑一声，“早就知道了。”
宋然趴在桌上，“我虽然看不懂，但是我们小鱼一定能看明白。”
“哥，我给小鱼看看？”
这书又不是高澄的，听宋然这话，无所谓得很，朝宋然颔首一下表示同意。
宋然很快就把书挪到程昱的位置，还拿手挡着，好似有人要抢走一般，“小鱼儿，快看。”
高澄看他这样气得不理他，立刻就转过身去。
程昱笑得眯眯眼，怎么会不知宋然为什么伸手去拿。他小心接过书，轻轻凑到宋然耳边说，“谢谢然然。”
宋然歪着脑袋朝他笑，“小意思。”
两个人正说着，外头的喧闹声逐渐弱下来。宋然抬起脑袋，正巧就看见走进教室的杨教授。
杨教授步伐很稳，手臂夹着几本书，进来之后看了眼人，还和大家开了个玩笑。
“竟又来了这么多喜欢经济学的人，看来大家做好被我抽查的准备吧？”